姚令言仗着其辖地远离长安,在诸藩镇的包围之中,向来不遵从朝廷指令,更是与吐蕃人暗地里勾结,朝廷一直是奈何不了他。
现在好了,张墨一天之间就拿下泾原军,使之收归朝廷,此事张墨有大功。”
李长山却是笑道:“张墨这是公报私仇,这大功二字不提也罢,而且陛下还要下旨斥责。
要不是他岳父被姚令言给抢了,您也为他会突袭泾原军?
陛下,臣建议一定要下严旨斥责他,同时让他将功补过,尽快的扩建好凉州城,以安定河西之地。”
皇帝点了点头,笑道:“这功也是要奖赏的,这过也是要斥责的。
回头让张墨写个罪己状来,登在邸报上,传阅全国便是,至于奖赏嘛,给他的长子一个宁远将军好了。”
李长山听了之后,捋着胡子微微点头。
倒是钱潮有些担心,便说道:“陛下,这罪己状有些那什么吧?张墨年轻气盛,要是让他在邸报上刊登罪己状,怕他会心里不满啊。”
皇帝哼了一声说道:“他敢?朕不追究他擅自动兵,他就偷着乐吧,还敢不满,就这么定了。两道旨意一起发了吧,中旨就好了。”
李长山忙施礼称是,顺便夸了皇帝一句陛下英明。
出了延英殿,钱潮便有些不满的对李长山说道:“李相,这邸报上登罪己状可是大丢颜面的事情,张墨年轻气盛的,这罪己状怕是会伤了他的颜面啊,你也不劝劝陛下。”
“你放心吧,张墨不会不满的,他会很开心的,这一点你还看不明白吗?唉,你们这些武夫啊。”李长山叹道。
钱潮有些急了,说道:“李相,你明明知道我是个武夫,你还跟我说一句藏一句的,你这不是让人着急嘛。
这里面透着什么意思,您倒是说来听听啊,让某家长长见识也好啊。”
李长山摇了摇头,叹道:“好吧,看在你虚心好学的份上,我就教你一次。
张墨这次突袭泾原军,从法理上都站不住脚,皇帝叫他登一份罪己状,这件事就算是掀过去了。
不管张墨在泾州城捞了多少,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这是一。
这第二就是,皇帝让张墨发罪己状,这就是告诉诸藩镇和众臣,张墨这样的大功臣子,在他手中也是一样想打就打,想罚就罚,这是在显示皇帝的尊严。
同时也在告诉张墨,你要是忠诚的话,就乖乖听话。
而张墨要是乖乖的登了罪己状,那就是在配合皇帝显示威严了,同时也告诉皇帝,我很乖,很忠诚。
这一来一往,就表现出陛下对张墨的宠信,也让张墨表现出对陛下的忠心。
你说以张墨的聪慧和老成,他会怎么想?”
钱潮听了以后,站在那里发了半天呆,然后摇了摇头,抬腿就走。
李长山喊道:“老钱,你干嘛去?某家说得不对吗?”
钱潮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去死,跟你们这些人在一起,我得短寿二十年,我还不如现在就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