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德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就等着钟良城里的人出来呢,他现在已经很不耐烦了。
他倒是很想冲城,他知道只要自己手中十几门震天炮一响,钟良城的大门就会化为碎片,钟良城里的人便任他杀戮。
但是有张墨的军令在,他只能守在这里,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受上多少天。
围点打援,这是张墨定下来的战略,他只能在这里耐心的等着。
他刚刚点起今天的第五根雪茄烟,就听到自己的亲兵在大喊:“旅帅,城门开了。”
许怀德顾不得点着雪茄烟,忙朝着城门处看去,果然见到钟良城的大门打开,他顿时大喜,高声喝道:“床弩兵准备,一轮射击。”
随着他的军令下达,一千多床弩吱呀吱呀的上起了弓弦,巨大的弩箭也摆在了床弩上。
这时城门已经完全打开,里面的轻骑便开始涌了出来。
许怀德紧紧的盯着城门,等着城门里的人出来得足够多了,他才会命床弩军射击。
“告诉他们,别他娘的都射死了,留上一些让老穆的斥候军去追杀。”许怀德想起了张墨命人送过来的军令,忙对自己的传令兵喊道。
白拓尔是第一个冲出城门来的,一冲到门外,他直接拉着缰绳,让战马调转了方向,朝着东边奔去。
他不可能直对着河西军而去,他要做的就是让数百轻骑一出城门就朝着两侧跑,能跑出去多少算多少。
城外的床弩他也看到了,他从来也没有见过床弩还能用马拖着跑,同时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床弩,整个钟良城的床弩加起来也不及城外的一半的一半。
从城门中出来的轻骑一个个的都伏在马背上,放开了马力朝着两边狂奔。
许怀德远远的用望远镜看着,见到已经出来数百骑了,城门已经开始关上了,便大喝一声:“床弩射击。”
他的军令一出口,身边的司号兵即刻吹响了军号,接着一千五百余支弩箭便射了出去。
白拓尔不敢往河西军那边看,他只是趴在马背上,拼命的抽着战马,然后在心里默念着长生天保佑。
眼看着就要冲出去了,他就听到河西军的军号声响起,他没有听过这样的号角,嘀嘀哒哒的这么脆生。
他忍不住便朝着河西军的方向看去,结果见到的便是密密麻麻的弩箭射了过来。
“我死了。”白拓尔心里大叫一声,将眼睛闭上,等着弩箭射进他的身体里。
结果一阵人死之前的哀嚎声和战马的嘶鸣声传来之后,他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上有剧痛传来。
“我还活着?”白拓尔转头朝着后面望去,就见跟着他的两三百人就剩下几十个了,紧紧的跟在他身后狂奔。
快马再加上几鞭,白拓尔一点也不敢吝惜战马,又是几鞭子抽在马身上,战马就如同发狂了一般猛的蹿了出去。
其实白拓尔根本就不用再抽那几鞭子,因为战马也感觉到了身后的传来的死亡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