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想到这些事,江忆突然像吃了苍蝇般难受。
沈千离能感觉到,有道若有似无的视线逡巡在他身上。
他已经抽空交代暗卫去查一梦的身份,确定是普通人无误,不会对他们的产生威胁,至少现在不会。
但那个不知来历的灵魂,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尤其是今日,她说起做时尚文抄时的眼神,让他莫名有些感兴趣。
甚至想亲眼看看她在打什么算盘。
深蓝色的夜幕似洗过一般,没有一丝云雾。
偶尔有睡不着的鸟儿掠过,惊起碎星万千,留下一条浅浅的黑影,毫不犹豫的飞往明天的方向。
“老板,这一排的缎子,每匹给我裁上两丈。”
“好嘞!”绸缎庄老板热情的招呼着,心想这小妇人长得这么寒碜,买多少布做多少衣服也变不成天仙。
江忆一脸麻子,拉着竹寒和一梦往丝绸展架走去。
刚吃过早饭,她便叫一梦带路去长亭最大的绸缎庄,嘴里嘀咕着要做个什么「时装秀」。
竹寒见她几乎扫一眼就掏钱了,根本没仔细看质量,忍不住埋怨道:“小姐,你好歹反正面瞧一瞧,有些料子织的不精细,穿着会不舒服。”
“面料确实会影响一件衣服值不值得购买,但其决定性因素。”江忆手抚过云锦,“还是衣服的设计与剪裁。”
“设计和剪裁?”
一梦道:“小姐说的是衣服的样式吧。”
“没错。”江忆看了一梦一眼。
今早见到卸去胭脂水粉的她,江忆才明白为什么她的赎身费那么便宜。
因为年龄。她看起来有三十二三岁了,胶原蛋白开始流失,皮肤已不在饱满状态,与青楼层出不穷的年轻水蜜桃自然没有可比性。
但她并不显老,反而有种阅尽千帆的沉静和风情。
只是男人既然去了青楼,就是看腻了家里发妻,要去寻找新鲜感和刺激感的,自然不会再召个大龄。
江忆道:“一件衣服挂在裁缝铺里,你最先注意到的是什么?”
竹寒下意识答:“衣服样式是否新颖。”
「所以说。」江忆又裁了许多软烟罗,“料子一般但样式好看的衣服,比料子上佳但样式平庸的衣服要更引人注目一些,过后你就知道了。”
主仆三人血拼许久,将各色布料搬到马车上后,跟在后面悠悠走回了家。
江忆在迁来长亭的路上就画好了十多张图纸。
古代女儿家或多或少都会做些女红,便由她负责剪裁,一梦竹寒负责缝制,后来锦姨也手痒加了进来,二十多天后,终于做出了第一批十一件衣服。
还有最后一件据说是要压轴的,江忆自己闷在房间里鼓捣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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