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
“没听错?”
“怎么会只是山匪?!”
李卓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不可置信。
探子:“盐场那边打了起来,还有苏州借调过去的兵马,王府亲兵不好探查,苏州军队那边传回的消息,确实只是山匪。”
李卓一挥袖子,怒道:“怎么会是山匪,分明是……”
话到嘴边,一下子又消了音。
深深呼吸。
幕僚里只有一两个知晓内情,分析道:“会不会王爷还不知晓?”
李卓觉得不像。
岑砚是打过仗的人,当年继承定西王府爵位的时候,滇地几个大族全乱了套,零零散散打了两三年才坐稳这个异姓王的位置,别人看不出来,还能糊弄过他的眼睛?
不应该。
另一个幕僚思考片刻,迟疑道:“会不会,是想时候到了一起发作?先按着不表,细细调查?”
李卓神色稍缓,“这个解释还能说得通。”
岑砚一贯的走一步看三步,兹事体大,先按山匪报,是比较符合他的性格。
这样等人赃并获,证据确凿,一道呈递给京城,老八也抵赖不了什么。
心中忽又生了个念头,很微小,但让李卓紧张。
不会是老八拿下了岑砚吧?
感觉决计不可能,至少以岑砚的性格,以他对岑砚的了解,无异于天方夜谭,但……
已经这个时候,快要分出胜负了,就不得不再多考虑一些。
心绪纷乱良久,李卓:“看看王府后续的动静,就知道是山匪还是别的了。”
眼下除了等,他好似也没有别的选择。
但愿,但愿如他所料。
李卓那厢着急,李央这边也不得其解。
当着苏州的将领和兵马不好乱说,私下相处,等只剩王府和自己的人了,李央拽着柳七道:“柳主管,只是山匪吗?”
顿了顿,还是显露了本意,“怎会只是山匪?”
分明就是霸着山头,借山匪之名,豢养私兵。
柳七不徐不疾,回道:“六皇子慎言,若不是山匪,可有证据证明为其他?”
李央瞬间哑火。
哦对,还需要口供证物。
证物简单,这个山头的规模,马匹甲胄数量,都是铁证。
口供……
李央看向柳七,意识到了什么,道:“山匪的几个首领,王府可要审讯?”
“自然。”
“不仅山匪首领,连同勾结山匪的总督与牵扯其中的官员商贾,都是要好好问过的。”
李央点了点头,“那就劳烦王府各统领与主管了。”
柳七笑着道:“分内之事,自然。”
待得李央离开,柳七瞬间收了笑,他们谈话期间,找柳七的徐四已经在一旁候着,等李央走远后,才与柳七道,“六皇子还是嫩了点。”
柳七垂目须臾,只道:“别说了,听令行事便是。”
岑砚让他们怎么办,他们就怎么着,别的不管。
至于是山匪还是私兵,那自然也只有岑砚说了才算。
徐四点头,说回正事道:“人都给你绑好了,瞧着太阳也快要落山,我得送苏州的兵马原路返回港口,今日王府的人都在山下扎营,郝三刚安排好帐篷的布置,你呢,带人回王府?”
柳七也看了看天色,“不急,我去和郝三对完这边的安排,慢慢回也来得及的。”
想到什么,徐四也没有再多说。
下午赵爷晚了半个时辰来。
也不碍事,反正庄冬卿在睡着,来早了反而影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