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顾欢和陈沄星听不到病房里两人的谈话,陈沄星心烦意乱,换是以前已经开始吸烟消愁,这会儿别说是在医院禁烟,而是口袋里一根烟也没有。本想着想办法让陆知轻和莫行风重归于好,还能缓解莫行风的病情,没想到对面来了个他压根不认识的陆知轻的相好,陈沄星更恼火了。
“今儿本来是庆功宴的,怎么发生这种事呢。”
陈沄星答:“你是陆知轻朋友?估计还没那么快,你要是有事可以先走。”顾欢听了这话显然不乐意,哪有一来就要赶人走的道理,何况他还要送陆知轻回家。“我就不走了,知轻喝酒了,我得送他。”
陈沄星没说话,默默地点了个头。陆知轻从病房里出来,神情淡漠,语气平淡:“让他和我住一起吧,我不想再为这种事跑一趟了。”顾欢一愣,发现陈沄星的脸色微变,知道这里不关自己的事,就先回避了。
见顾欢走,陈沄星低声道:“我要问你一件事,你可以不回答,”他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莫行风进戒同所,是你策划的吧。”
陆知轻从他的话语里听不出疑问,只是狠狠地用拳头砸了下墙壁,粗糙的平面划破了皮肤,点点血丝蔓延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陆知轻感觉不到破皮的刺痛,双目变得猩红,语气带着一丝玩味:“对啊。”
陈沄星几乎要暴起,他揪起陆知轻的领子把他摁在墙上,使陆知轻的后脑勺狠狠地撞击在墙壁上。对方忍着疼,面上却依旧笑着,“你不能拿我怎么样,因为莫行风不能没有我。”陆知轻的话语犹如解药,那一字一句点醒了陈沄星,尽管他确实不能拿陆知轻如何,但是在那一瞬间他确实想要把他大卸八块。这不仅是出于对朋友的保护欲,他无法容忍陆知轻此刻态度的轻浮。所以此刻,陈沄星挥起拳头砸向陆知轻的鼻梁,那张好看的面容顿时染上了殷红的血。陆知轻捂着鼻子,鼻血顺着手掌心流下,他甚至还能感受到血液的温热。
“对,我是不能拿你如何,不过你让我知道,原来感情可以这么虚伪,可以成为你用来复仇的工具。”陈沄星松开那只紧攥着不放的手,陆知轻重重地咳嗽起来,声音沙哑:“呵,你什么都不知道。”
陈沄星穿上大衣,正眼也不瞧陆知轻,他终于冷静了下来,声音冰冷:“我是不知道一些事情,但我知道莫行风对你的好从不虚伪,至少他不会算计你。”
陆知轻哑口无言,看向陈沄星的目光变得漠然。他本以为自己早就不在乎了,这些事情对于他来说不痛不痒,一颗支离破碎的心已经不堪重负。但他在这时还是会心痛,到底为什么会闹成这个样子。真的怪他吗,还是怪那个年轻气盛的莫行风?
但他没时间再整理情绪,莫行风还需要他来照顾。陆知轻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对着洗手池用冰凉的水把鼻血冲洗干净。等他再回到病房里却发现空无一人。被单被叠得整齐,显然已经有人打扫过了。陆知轻一愣,急忙询问护士,护士摇摇头说:“病人已经提前走了,自己办的出院手续。”
听了这话陆知轻差点气晕,莫行风一个精神病人一个人能跑哪去?转过身刚想去找,背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顾欢,两人结结实实撞了个满怀。陆知轻焦急地说:“莫行风不见了,我得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