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宜!你他大爷的一点儿脾气都没么!”
“别嚷嚷了,多丢人啊,再让路过的听见了,我还活不活了。”
薛宜揣好刚拿到手的性病筛选检测,赶忙将咋咋呼呼的闺蜜扯到了无人的角落里,薛宜觉着来查性病就已经够丢人了,这要让严思蓓再把自己被同性恋骗恋的事秃噜出去,她真别活了……
“我亲亲蓓蓓姐,算我求你了,咱回家再嚷,在医院呢,给我留点面子。”
薛宜拢紧了外套,神叨叨的看着周围,那紧张的表情分明就是害怕二人的对话被别人听去的模样。
双手合十不停的朝着高自己半个头的女生摇晃,严思蓓看着一脸‘饶了我吧’表情的薛宜,难看的脸色又涨红了两分。
女生本以为撇开头不看,肚子里火就能消下去些,但想到自家闺蜜这么没出息的举动,蹬着小高跟的人抬脚对着逃生门就是两脚。
“大爷的,老娘不弄死他,严思蓓三个字姐倒过来写!”
“算了算了,我我爸妈都那么大年纪了,别整活了,更何况我也没病,而且我和那人渣就亲过嘴……”
说完薛宜秀气的小脸就红的和猴屁股一样。
倒不是她还留恋那个男同的高超吻技,只是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和男人最亲密的接触是接吻,她就有点儿觉得丢人。
“你脸红个毛啊,你不会——”
“不会不会”
薛宜生怕自己回复晚一秒,严思蓓的巴掌就要扇到自己脸上了,赶忙举着手用力的摆动着。
“我、我又不是傻,我都来做性病筛查了,我还能想着他啊!”
“那行,这事你就别插手了,这阵子先住我那儿,你家那儿我给你找个保洁,有些家具直接扔了,大爷的,我不让他脱层皮,我这警察让他干!”
“别了蓓蓓,警察不能打人。”
薛宜扯了扯女生的夹克外套,抽抽噎噎的吸溜了两下鼻子,虽然严思蓓的话很暖,比暖气片还暖,但楼道的穿堂风也是真的冷。
“我也没吃亏,丢人事小你要是丢了工作,那我真的别活了。”
“薛宜,我真服了你。”
严思蓓看着泪眼蒙眬的女生,又气又心疼从口袋里抽了张纸巾,掐着女孩的下巴怼着薛宜的脸就是一顿擦,边擦还不忘数落她。
“别活了’,‘丢人’你除了这两个词你还能说点别的么!你现在是受害者,占上风的人,结果呢!结果你现在在这儿哭在这受窝囊气!”
薛宜下巴被掐的疼,但也不敢忤逆严思蓓,只好顺着女生的话‘嗯嗯’‘对对’。
“没用的东西,这气你能忍我可忍不了,敢这么对我姐妹,我饶了他我都对不起我女人的身份。”
“蓓蓓,你是警察你真——”
“闭嘴,我是警察,楚季明又不是。”
“这事儿有必要让你家那位也——”
“他也就这点用了,少废话,回家!”
严思蓓是一言堂堂主,楚季明则是她这位一言堂堂主的忠实簇拥者,换言之就是山口组老大手下的头号打手……
许是薛宜惴惴不安的表情实在太明显,连出租车司机都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一眼她,再联想到是从医院接的人,司机师傅瞬间脑补出一出大戏。
“小姑娘,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现在医学发达着呢。”
师傅见薛宜不仅没回答反而脸色更差了些,暗道不妙。
顿觉自己果然如自家老婆说的一样不会说话,刚准备出声解释打哈哈,只听后座的薛宜一脸拧巴的开口了。
“师傅,你说这人活一辈子是活个面子还是顺心呢。”
薛宜是标准的亚洲教育长大的小孩,再加上家里两位的教师身份,在父母影响下她这人从小就好面子,比她父母有过之无不及。
接连遭受‘面子打击’,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司机倾吐心声。
“算了师傅,你当我没说。”
“嗨~姑娘什么没说、说了,既然你都问了,那我也厚着脸皮说两句我的、”
司机师傅见薛宜还愿意说话,心情也明朗不少,连带着他圆溜溜的脸都红润了起来。
“说两句我的见解。”
“行,师傅你说。”
薛宜没指望自己能被说通,但后来的她的行事作风多少受了点这位师傅的启发,不过这时的她只是谦和的听着司机的话。
“这面子能让你过的顺心那咱就好面子,这面子让你不顺心就换个别的面子好呗,多大事啊。”
下车后的薛宜脑子里一直回响着这句话,她觉得有点好笑,倒不是笑师傅无厘头的话,恰恰相反的是她觉得师傅挺一针见血的,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她的问题。
“烦死了,我就是很好面子啊!不管怎么活我都没办法不好面子!呜呜呜呜……”
四点半的小区还真没几个人,薛宜这么没形象没面子的蹲在灌木丛面前哭,完全不用担心又撞见熟人结果丢面子的可能性。
想明白这,薛宜从小声啜泣变成了嚎啕大哭,直到她常喂的那只漂亮的玳瑁猫来蹭她裤腿她的哭声才小了不少,不过还是抽噎着喘不上气的状态。
“帽子,我、我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