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说这种话很抱歉,但是拜托你帮帮我,帮帮温家。”字字句句,诚恳万分,她不想做个自私的人,温博州从来都是向往自由的,在国外他不能说混的多好,至少不用考虑身后人,他可以安然无忧度过这辈子。
温听序本不该说出这种话去麻烦他,但是温家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光凭她自己根本不可能扭转局面,她需要温博州,温家也需要温博州。
但温听序不知道的是,当问她打算怎么办那刻,温博州就做好了抛下一切跟她一起承担的风险。
“我说了,我在这。”温博州眼尾勾起,笑里尽是温柔。
温听序赶在天黑前回了酒店,手机在打完车后耗尽了最后一丝电,回了房间还看见柳青在打电话。
她刚好进来,柳青刚好挂了电话。
两人面面相觑,柳青咽了咽口水,开口: “听序姐姐,我刚刚……跟傅总那边交涉完了。”
“嗯。”温听序的神态有些疲乏,挎包甩在沙发上,坐下揉了揉眉心,抬手示意柳青走近来,她放缓语调, “不后悔吗?”
那是潜引,金港最大的房地产企业,多少人才挤破头都进不去的。
她不希望柳青因为什么个人情感,又或者顾及到她的情绪而去放弃大好前程。
柳青跟她不一样,有大好的未来,有无限可能的光明大道,不该只跟在她身边做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助理。
“不后悔……”柳青说的没什么底气。
温听序知道,那天只是柳青情绪上头,不管不顾,只想待在温听序身边,没考虑过以后。
就算柳青可以不去考虑,温听序也不能同意,她不怨恨柳青最开始带有目的的接近,更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把她赶走,何况她已经认错了。
但现在是涉及到未来的问题,柳青才多大的姑娘,顶好的大学毕业,闯进了顶好的公司,其实一切沉淀下来仔细想想,她应该回去的。
“等杀青了,你就回去吧,不为别的,为了你自己。”温听序态度坚定, “傅延承那边我会去说,你还是得回去,知道吗?”
小姑娘嘴唇咬的死紧,像在极度隐忍什么,她也不蠢,她知道温听序在为她的以后考虑,她本来也不该这么任性的。
但是怎么办,她舍不得她。
交到一个知心的朋友太难了,在潜引那样的大公司,她是在无休止的同行竞争中不断往上爬,所有人都是对手而非真正的朋友,温听序是独一个,在她这么些压抑的日子里,出现的唯一一个真心待她的好朋友。
或者更准确来说,像她的姐姐,事事关照,即使她是以助理的身份跟着,温听序也从没把她仅仅当作一个打下手的小员工。
“别挎着个脸。”温听序取笑她, “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我不能关着你啊,小青那么优秀,应该有更广阔的前路去闯荡。”
柳青再没憋住情绪,眼泪哗哗落下,一抽一抽地抱住温听序, “谢谢你……”
对于柳青这么大人了却还是很容易哭这件事,温听序哭笑不得,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抚慰: “没事了。”
伤感的气氛终止于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柳青吓得赶忙推开温听序,抽抽鼻子就着衣袖擦眼泪。
温听序凑到猫眼随意看了看,见着是许临沂,不懂他为什么这时候来找她,还是开了门,先开口询问: “晚上好,许先生。”
“……晚上好。”许临沂错愕的眼神显示着他也在思考如何开口。
但磨磨蹭蹭就是不说,温听序耐不住了: “许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许临沂终于举起手里一叠打印纸, “找你对对戏。”
温听序更觉得莫名其妙了, “可是,你跟苏缡的戏份更多吧?你不应该……”
不应该找她去吗?
“你是不方便吗?”许临沂答非所问。
温听序表露地有点难为情,她不反感许临沂,但也不想跟他太过亲近,而这亲近还是许临沂主动来的,这让她不得不往那方面去想。
“我……”
“其实也不止是对戏。”许临沂说, “热搜的事情,应该影响到你了?如果后期再影响到拍摄,不是一个好结果。”
温听序大悟,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她为自己差些用狭隘的眼光去想许临沂而感到羞愧。
轻咳两声,温听序试图掩去尴尬, “谢谢关心,我没什么事,你也知道,我一路都是这么走过来的,比那些难听千百倍的话我都听过了,怎么会因为这点事情影响到正事。”
她说的很笃定,许临沂也放心了,想着既然人家不愿意,打个招呼就准备走了。
温听序的手机来电铃响,匆匆扫过一眼备注,温听序当着许临沂的面接起了傅延承的电话,一改对许临沂疏远敬重的态度, “你是要找我对戏吗?我有时间的。”
“嗯?”许临沂懵逼。
温听序再三确认电话是接通了的,但对方就好像吃什么哽住似的说不出话。
越这样就越顺了温听序的意。
“进来吧。”
这话一出,电话那边终究是按耐不住了,傅延承压着气闷闷喊了她一声: “温听序。”
他的妻子,接着他的电话,在邀请另一个男人进门,简直,忍无可忍!
“呀,不好意思,不小心接到电话了。”温听序故作苦恼, “那只能以后有机会再说了。”
许临沂短暂思考了一会儿,看了看她的手机通话页面的备注,还有她庆幸捉弄的神态,然大半,他没有选择戳穿她,挥了挥手,应上她的话: “那回见。”
门一关,傅延承的火气再也压抑不住, “你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