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脸皮一红,轻声道,“君上想要齐国绝色,如今齐国公主,便在莒国相邻之地寻访名山。老君这里若是有向导,便可带着人马,前往郠国那里,然后假扮成郠国国君的卫士,将公主掳走。”
“……”
“这是君上的意思。”
“……”
一把年纪了,其实受不得刺激,可受不得刺激,此时也是刺激万分。
他己美见惯了英雄豪杰,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
可真要说一个让他印象深刻的,大概便是“五步见血沙仲哈”。
然而这等天下罕见的猛士,就是汉子李解的一条忠犬,是鹰犬爪牙的一份子。
所以子啊己美看来,汉子李解,绝对是有着超绝人格魅力的家伙。
事实上见过李解之后,郯庄子也认为自己的判断,是精准的,没有错。
后来听说李解好色,也就是一笑了之。
好色怎么了?好色很正常啊。
再后来,听说李解为了美色,天天在淮水两岸打高尔夫球什么的,这就有点过分了。
再后来,听说李解在渚宫研究先进的打击乐器,那就更加的让他觉得思想扭曲。
为上者,怎么可以这样呢?
可因为汉军战绩彪炳,己美寻思着,也无伤大雅。
然而现在,齐鲁交战,这是下山摘桃子的绝佳时机啊,居然不把握,反而跑去玩女人?
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不知君上可是还在傅城,老朽当面见君上!”
“老君,老君……”
使者一看郯庄子的架势,就知道老头儿打算干嘛,连忙拦住了劝说道,“老君,君上就这点爱好,美色而已,又算得上什么呢?若是君上一高兴,直接灭了齐国,岂不美哉?”
“……”
“再说老君也是知道的,君上行事自有深意,说不定,此举便是为了激怒齐国,甚至是分化齐国呢?”
“……”
不知道别人还不知道傅城的狗?
郯庄子敢用几十年的老命发誓,阳巨肯定是打算拍马屁!
不过有一说一,己美也得承认,劝李解是没什么卵用的,那种传统上的理由,要是不能有什么长远收益,李解直接当放屁。
一句话:天马行空,我行我素!
所以思来想去,又琢磨了一番得失之后,郯庄子便有了新的决定。
此事,不能让傅城专美于人前,这个马屁,郯城跟了。
是夜,己烈一脸懵逼地看着老爹:“夫子,此事如此荒谬,为何跟着阳傅城胡闹?”
“此事你亲自经手,嬴糜同君上有旧,当年君上途径郠国,嬴糜曾杀牛招待。君上人路过徐城时,还曾夸过郠国国君。”
顿了顿,郯庄子又道,“明日,老夫便返回姑苏,这郯国的人质,终究是要有一个在姑苏的。”
“夫子,如今姑苏混乱,太叔卯一人难以支撑大局,五湖豪族之中,已有人勾结越国遗族,只怕今年就有动荡。夫子此刻回转,实在是太过冒险。”
“无妨。”
己美笑了笑,拂须道,“老夫此去姑苏,是带着耳目去的,君上早晚有一日要返回姑苏,那时候,你我父子再聚,也不迟。”
“那……此去莒国故地,当真便是掳掠齐国公主?”
对于这件事情,己烈是相当的抵触,这根本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见儿子这么纠结,郯庄子语重心长地说道:“君上这个人你也是知道的,素来口无遮拦,掳掠云云,不过是笑谈。想必也是迎齐国公主为侧室,若能生个一男半女,他日在齐国行走,也要便利得多。”
说罢,郯庄子又道:“再者,齐侯已故,以老夫之见,片刻之内,齐鲁分不出胜负。或许齐军一败再败,但最终只能是鲁军一败涂地!”
这是一针见血的评价,其中道理,虽说有些复杂,但终究逃不过能发挥出来的国力强弱。
齐国哪怕只是一个豪门的动员,就已经足够跟鲁国打得有来有回,更何况,齐国又不是只有一个豪门。
再者郯庄子对鲁国的行情,也是相当了解的,至少迄今为止,鲁国的虎将们,都是摆设。
陬邑大夫子纥居然拿去守城,而且守城的过程中,居然没有调派多少正规军,不但没有调派,连增援都是拖拖拉拉。
其中的细节,就是第二批次鲁国援军被齐国打了个埋伏。
一万多的损失,吓死个人。
鲁国不能发挥出全国的力量,拿头来跟齐国玩梭哈。
郯庄子可能不通军事,但他懂政治。
“夫子,阳傅城既然希望我们从莒国行走,莫不是君上有夹击齐国之心?”
“唔……说起来,且不说莒国故地,就说莱国,尚有羿阳君姬玄诸子在。莫非,君上本意,是在莱国?”
“莱国?”
“否则,君上如何知晓,齐国公主,刚好在莒国故地附近访问群山?”
“嘶……”
己烈倒吸一口凉气,顿时觉得老板当真是深谋远虑。
要是真实目的是攻略莱国,那当真是精妙非常,不但可以用先王的名头来清剿叛逆残党,还直接断了齐国的一臂,让齐国莒国莱国的影响力,直接荡然无存。
“如此行事,堪称偷天换日啊!”
己烈越想越觉得就是如此,什么玩女人,老板要是只想着玩女人,能有这么大的家业?
汉子国是靠玩女人玩出来的吗?
都是给天下人的一种迷惑,这是大智慧啊!
而与此同时,李总裁打着呵欠翻了个身,实在是无聊,瘫在床上想人间绝色想到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