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满足全部,就是满足其中一条都是万里挑一的,想要满足全部,难上加难,这也是孟蝶走了几年,李蔼依然没能去海外的原因。
皇帝长叹一声:“你先下去吧。”
太子:“儿子告退。”
等太子走了,皇帝看向皇后:“你怎么想?”
皇后叹息一声:“还能怎么想,儿子是我生的,我还能不了解他?他从小就性子宽厚,有容人的雅量,有怜悯之心又以诚待人,长大后也没有因为身份而改变这些。”
这些特质无论是做臣子,做丈夫,做儿子,做朋友……做任何一种都是极好的,唯独不适合当皇帝。
皇后迟疑了一下:“海外安全吗?”
皇帝:“孟蝶都能买到武器了,可见是彻底站稳了脚跟,不会有事的。”
皇后突然笑了:“当初钟毓大婚,他和太子妃的八字还是清玄真人给合的,说是天作之合。李蔼和孟蝶也是他阴错阳差之下他给合的,也说是天作之合。”
皇帝缕着胡子也笑了:“这天作之合与天作之合也是不同的。”
皇后:“结果倒都是好的。”
天定二十四年中秋前夕,皇帝下旨册封太子嫡长子青仪殿下为皇太孙,加封乔万鸣为太子太傅。同年中秋后,除皇太孙青仪殿下,太子一家远赴海外。
天定二十五年,刚过二月二龙抬头不久,从海外回来的商人们就带回来一条炸裂的消息,孟蝶的船将在午月左右归来。
孟县主要回来了,这一消息以光速传遍了大易朝的大江南北,犄角旮旯。
李蔼听到这个消息还在震惊的时候,湖绿凭借着腰牌进宫:“二爷,二奶奶委托一位海商带了信件来。”
李蔼赶忙接过信件拆开,因为海商不是过于熟悉的人,信件内容非常简单,几乎就一句话,孟蝶写她将在午月中旬左右进入辽港。
辽港,孟蝶的亲爹孟长生是辽省的布政使,这些年辽省在他的治理下越来越繁华,省中丹宁地区还建造了一座大易朝最大的港口,如今那里人山人海,船只往来,昼夜不停。
今年比往年还要热闹些,刚过端午,别说是临近辽港的客栈,整个丹宁就没有一家客栈没满,甚至于很多百姓家中都没了空房。
这么多人涌到辽港,除了需要住宿还需要吃。一日三餐,这是个巨大的消耗,对于整个丹宁的酒楼饭馆路边摊也是一次巨大的考验。
“哎呀,香菜切出来没啊!”
“切了切了在切了,跟催命似的。”
等着吃面的年轻姑娘噗哧一笑:“老板娘,你这生意好呀。”
一说起生意,老板娘顿时眉飞色舞:“好,特别的好,以前都说同行是冤家,现在我真恨不得再多出几个摊子,一天天的这忙得要人命。”
姑娘笑着吃好了面,又打包了一份:“生意这么兴隆,我祝老板娘平安喜乐。”
“哎呦。”老板娘越发高兴:“借姑娘吉言。”
湖绿拎着食盒回到客栈,刚一进门李蔼就震惊道:“你说出去买饭要一个半时辰我还当胡说,竟然是真的!”
湖绿将食盒中的面拿出:“一个半时辰都是好运气呢,现在整个丹宁除了人就是人。”
李蔼唏哩呼噜吃了一口:“怎么这么多人。”
湖绿故意不顺着李蔼:“我也不知道。”
李蔼假咳一声。
湖绿失笑:“当然是来迎接我们二奶奶的。”
李蔼继续吃下一口面,眼尾处几乎弯成了月牙。
“二爷,二爷。”洪斌从外面风一样跑进来,没注意门槛,一跤摔进门里。
湖绿:“什么事……”
“二奶奶明天就回来!”
“什么!”李蔼霍然起身。
湖绿将后面的话全部咽回去,唇角下意识上翘,眼泪却又不自觉的滴落。
洪斌从地上爬起来:“二爷,刚刚水师那边送来了口信儿,说巡逻的时候遇到了二奶奶的大船,根据距离算了一下,明日上午二奶奶就能到港口。”
李蔼激动得在原地转了两圈:“当初不是说要中旬么?怎么这么快?”
洪斌:“二奶奶说这一路好多天都是顺风,故此比预计的快了些日子。”
李蔼:“原来是一路顺风,顺风好,顺风好。”
孟蝶明日上午就能归来的消息随着巡逻水师的归来瞬间席卷整个丹宁城,大家有志一同的早早奔赴港口占位置,又有志一同的留了一条通往港口的小路。
别以为他们不知道,孟县主归来的消息一出,长安侯就向陛下告假一个月,这会儿人就住在丹宁的客栈中呢。
次日天刚蒙蒙亮,李蔼就起了身,湖绿立刻敲门进来,主仆二人看着对方脸上略有些明显的黑眼圈都笑了,原来对方也是一宿没怎么睡。
带着湖绿和洪斌一出门,饶是原本就知道人多,外面的景象还是让李蔼吃惊,尤其是距离港口越近人越多,真正到了接踵摩肩的地步。
看着特意留出来的一条窄小道路,李蔼冲着众人抱了抱拳:“多谢。”他应该早点出来排队的。
周围顿时响起善意的笑声,还有人喊:“侯爷,我们县主归家也要走这条路。”意思就是这条路不单单是给李蔼留出来接孟蝶的,也是孟蝶的归家路。
眼眶发热,李蔼胡乱的点点头:“对对对,你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