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错过,是因为有人不想失去。
舒知意莫名地也泛红了眼眶。
她忽然想到,江栩淮何尝不是这样呢。
轻轻晃动大树,数不清的树叶从顶端飘落,每一片都藏着暗恋者的心事,它们无声却又汹涌。
如果没有那阵风的拂动,也许会永远被藏匿,也许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腐烂进泥土。
秘密不会被揭开,执念也只会成为泡影。
幸好,幸好。
舒知意把头靠在辛梨的肩窝上,沉默着没说话,视线却隔空停留在不远处男人的身形上。
像是一根无形的画笔,沿着他的轮廓细细描摹。
他额前的碎发,他淡然扯起的唇角,他凸起的喉结,他清晰印在血管之上的纹身……
目光倏地往上抬,猝不及防撞向他的随意投来的一眼。
在光影微弱的夏夜。
两人交接着眸光,悄悄地、轻轻地。
江栩淮眼皮间折叠的褶皱在寻到她的刹那,忽而松开。转而替代的是温热的和煦,顺着风的方向摇曳而来。
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浮上胸腔,舒知意的心脏像是被碳酸饮料浸泡,酥酥麻麻的体感不受控制地蔓延开。
悸动的脉搏伴着呼吸缠绕难分,一下又一下鼓噪着耳膜。
舒知意鼓了鼓颊侧,对着他俏皮地眨眨眼,而后敛起视线,像是想起什么般在辛梨的耳侧补充一句。
“是因为我们值得。”
辛梨没懂,“什么?”
舒知意直起脖颈,声线清软,拖着尾音。
她重新说,“爱与被爱能够同时发生,是因为——”
“我们值得。”
字字平和,音节笃定。
叙述的口吻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辛梨眼角轻轻地跳动,她反应迟钝地盯着舒知意,好一会才开口。
语气若有所思,“贝贝,你真的变了很多。”
总是怯懦胆小、连基本的社交都很难进行的女孩,却在此刻坚定地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