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本人却对此毫无印象,在所有关于和陆知野的关系上,他居然全是听说的。
因为是身边十分信任的朋友说起,所以他从未怀疑过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只是心底仍然对一些细节存疑。
赵圆敏的话让他打开了全新的角度——如果,如果他和陆知野根本就没有结婚,那汤烬、陆横、医院医生,包括他非常信任的秦绥天,是不是全都在骗他?
房间里,陆知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门外,池岁年仿佛连呼吸和心跳都被干扰,如同漂浮在汹涌大海上的一叶扁舟,远方是快速逼近的狂风骤雨,他找不到落脚点,没有真相,他就无法得到片刻安宁。
“知野哥?”赵圆敏轻轻呼唤。
“回去吧。”陆知野语气沉沉地道,“以后没事不要再来了。”
“那你和他……”池岁年真要感激这姑娘的一根筋了,抓着陆知野不放手,非要问个真相。
“赵小姐,我认真告诉你,我对你没有任何超出合作伙伴的关系,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所以我没有义务跟你解释什么。”
陆知野很少疾言厉色,即使面对犯错误的下属,他只要面无表情地申斥几句,对方就不敢再犯,这还是他第一次对一个柔弱的女生表露出并不温和的脾气尾巴。
赵圆敏瞪圆了双眼,这样的话对她来说,是非常沉重的打击,她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垂头丧气地约过陆知野出了门。
池岁年提前一分钟藏到了隐蔽的角落,眼看赵圆敏失魂落魄的离开,陆知野却还是一字不漏,有些遗憾。
“陆总。”助理小姐抱着文件轻轻敲响门,“下午的部门会议还按时开吗?”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传来陆知野的声音:“开。”
···
从陆氏集团出来后,池岁年没有回家,而是眉目沉沉又漫无目的地走在喧闹的长街上。
有些事不疑心就罢了,一旦产生怀疑,就像种子似的在心底生根发芽,一点风吹草动就足以让它茁壮成长,转瞬间就变成了参天大树。
池岁年实在不想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开始疑神疑鬼,他揉了揉眉心,把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思绪清空,打算找个地方静一静。
他抬头打量四周,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
马路对边一辆惹眼的蓝色玛莎呼啸着停稳,一面容帅气的青年从车上下来,搂着个穿着暴露的女孩,手还不怎么规矩,嬉嬉闹闹地进了晋城有名的声色会所。
“程少,您来了,快请进快请进。”泊车小弟显然不是第一次接待他了,非常熟络地接过车钥匙,说了几句好听的。
青年哈哈大笑几声,从钱夹里抽出几张红钞塞给他。
池岁年记得这人叫程松,好几年前就开始跟陆知野作对。程家长辈对他十分溺爱,要星星不摘月亮,家底也厚,经得起败。程松便甩开了膀子,但凡陆知野的生意总要想尽办法插上一手,得不得着好另说,主要是冲着恶心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