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窈觉得许霖远这人性情古怪,反复无常,就不想搭理他。
她那个王八蛋前男友高翰最近被刑事拘留了,他托人说情,求楚窈见他一面。
楚窈为了见证他狼狈的样子,画着精致的妆容,一身红衣,脚踩高跟鞋,美美地去探望他。
隔着玻璃窗,高翰哭天抹泪,大呼冤枉。
“我真的没有抢劫……那天我在街角翻垃圾桶,一个漂亮的女人,给我盒饭吃,还让我帮她搬东西。我就进了她家,谁知道她突然大喊大叫,说我入室抢劫……”
“我吓得拔腿就跑,结果没跑出小区,就被保安按住了……你相信我好不好?我没胆子抢劫,法律援助的律师说入室抢劫刑期十年起步……那个贱人为什么要害我?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阿窈,你帮帮我好不好?”
狱警提醒她探视时间到了,楚窈挂掉电话,朝铁窗里的男人挥了挥手,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以她对高翰的了解,他就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就是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抢劫。
不过像他这样的小喽喽,谁会费尽心机陷害他呢?
忽然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
她和许霖远在聊天时曾提及高翰,许霖远回复道:他以后都不会再骚扰你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真的是他做的吗?以他的权势和手腕,做这件事简直易如反掌。
如果许霖远只是讨厌高翰,就可以送他去坐牢。那么将来某一天,楚窈倒了他的胃口,他会不会以一样的手段对付她?
毕竟他捏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从前楚窈被钱迷了心窍,完全没想过自己是在和谁打交道,现在她才知道怕他。
恰好,许霖远在这个节骨眼上打来电话,楚窈做足了心理建设,才敢接听。
“你好……不……您好……有什么事吗?”
“我发烧了,身体不舒服,你能过来一趟吗?我想做按摩。”对方的语气微微变得柔软,衬着沙哑的嗓音,听来竟显得有些可怜委屈。
楚窈闻言不由一怔,但马上头脑清醒过来,带着些讨好意味的软声道:“感冒的时候不太适合做按摩,你们富人不都有家庭医生吗?你可以吃点药,多喝水,好好休息,一定能早日康复。”
许霖远嗤笑一声,声音微冷,“五万。”
楚窈的心狠狠地动了,但还是觉得小命要紧,她以官方的口吻答道:“许总,这不是钱的问题,只是下午我要飞澳门陪客人,实在没有时间,要不我给您介绍个技术好的老师傅……”
“十万,不行算了。”
“我半小时到。”
楚窈坐在车后座,车窗外的城市风景渐渐被郊外的开阔景色取代。
车辆驶出繁华的市区,穿过蜿蜒的山路,四周的建筑渐渐稀疏,绿意盎然的草木环绕着她,微风拂过脸颊,带着些许凉意。
“就到这儿吧。”楚窈对司机说。
她推开车门,抬眼望去。
一座巍峨的别墅静静地矗立在一片开阔的土地上。它的建筑风格融合了古典与现代的元素,整体宛如一座宏伟的宫殿。
那高大的门楼由洁白的大理石砌成,精致的雕花沿着石柱蜿蜒而上,在阳光下闪耀着细腻的光泽。蓝瓦铺就的屋顶如同起伏的波浪,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
楚窈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内心的些许紧张,朝着别墅方向走去。
草坪旁,一位身着朴素的园丁正专心致志地修剪枝叶,听到脚步声,园丁微微抬头,露出一抹礼貌的微笑,随即继续手中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