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天上闪过一道惊雷,我只好不情不愿地放开玲珑的手,面色阴沉如水,心里恨不得将那女鬼给骂上千百遍。
玲珑有些疑惑地问道:“琴生,你的两穴有些发黑,看起来是言灵之力留下来的印记,这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瞒不过她,玲珑心思通透,怎么会看不出来,于是便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你说,那紫衫女鬼到底为什么要让我发那样的毒誓?”我始终想不明白,这个毒誓对于她而言到底有什么意义。
按道理,玲珑是我的妻子,我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也是正常,可那紫衫女鬼却逼着我发毒誓,若是这样就要受到九天玄雷的天罚。
要知道,这可是大妖渡劫之时,才会动用的九天玄雷。想当初在错木拉的龙游宫之中,那广明王刘妄,为了渡过天罚都准备了上千年,更何况我这个肉体凡胎。
紫衫女鬼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要拆散我和玲珑,可她究竟又为何这么做?
我自然还没有自恋到,以为那女鬼玲珑是看上了我,所以才想要我和玲珑分开。
更何况,当时我和玲珑可是签了婚书,以前的我不懂那婚书的重要性,以为不过是一张红纸,作不得数。
如今我却明白,那婚书可比结婚证要厉害多了。俗话说,举头三尺有神明,那婚书却直接禀告天地,到阎王殿前都要认的。
紫衫女鬼作为有着千年道行的镇墓鬼灵,不可能不明白婚书的力量,既然这样,她为何还要想方设法地拆散我和玲珑?
“她也跟着来了?”我不由得问道,我和玲珑此时谈论紫衫女鬼,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玲珑摇了摇头,轻声道:“来的匆忙,我将先辈的骨头放在枕头边了,未来得及带上。”
我略微颔首,毕竟对于玲珑来说,紫衫女鬼好歹是她的先辈,却听她说道:
“琴生,我仔细研究了找到的人皮地图,发现了一点眉目。也许,先辈想让我们分开,和这人皮地图上绘制的东西有关。”
“人皮地图上画的是什么,难道你已经看出来了?”我震惊地看着玲珑,毕竟我们只有四张人皮地图,每张不过巴掌点大。
而玲珑竟然能够从这残缺的地图上,看出所绘制的是什么,这不得不令人佩服。
此时,听到我的话,玲珑沉吟着点头,将人皮地图拿了出来,仔细研究着说道:
“琴生,还记得我们在别墅外看见的五鬼显灵阵法吗?”
我漫不经心地点头,一头雾水地看着人皮地图上玄奥的纹路,虽然有着黄河“几字形”那标志性的地点,但其它地方却毫无规律可言,也没有任何的参照物。
然而,玲珑却笃定地开口道:“我敢肯定,这人皮地图之上,画着的正是另一个,五鬼显灵阵法。”
我仔细端详着,却丝毫看不出这上面的淡红色纹路究竟是什么,于是并没有接话。
玲珑指着地图上的纹路,杏眸半阖,缓缓开口:“琴生,我想要找到人皮地图之上的五鬼显灵阵法。”
徐曼娜布置别墅周围的,是用来给妹妹吊命的阵法,但即使没有害人的什么想法,从法阵之中跑出来的五只恶鬼,不死不灭,遇强则强,更是令人头疼。
五鬼显灵阵法,实在太过阴邪,听到玲珑这么说,我的心里一沉。
“五鬼听令,五鬼的手下还有万千阴魂……人皮地图上所绘的,是更为庞大的五鬼显灵阵法。阵法的五个坎位分散在不同的地方,只要将坎位打开,便能聚集起无数阴灵听你的号令,绝对不能被别人找到。”
似乎知道我对这阵法的态度,玲珑连忙解释起来,虽然她说的不无道理,但她如此急切地想要找到五鬼显灵阵法,似乎还有着其他的目的。
按照我的想法,将这人皮地图一把火烧了了事,但这样做,黑衣阿赞等人根据地图,应该还是能找到至少四个的坎位。
这人皮地图上的五鬼显灵阵法,太过庞大,任何一个坎位都能聚集起无数阴灵恶鬼,烧掉这几张地图,根本阻止不了黑衣阿赞等人。
况且,女鬼玲珑之所以逼我立下毒誓,玲珑对于人皮地图的势在必得,都和这五鬼显灵阵法分不开关系。
对于这阴邪的阵法我并无兴趣,但若是被黑衣阿赞他们找到,必定会在世间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令阴魂大行其道,这是我更不愿意看到的。
于是我点了点头道:“好,我们去找这五鬼显灵阵法,到时候,也许就能知道玲珑为何对于这阵法如此执着。”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我便听到院门被人敲得震天响。
“谁啊!大清早的。”我从床上跳起来,冲过去打开了院门,却看到单问命一脸冷然地站在外面。
昨天晚上遇到鬼影偷袭,和玲珑谈了很久之后,才重新躺倒床上,似乎还没有睡上一会儿,便被这催命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我抓了抓鸡窝头,不耐烦地说道:“单道长,这才几点啊,让不让人睡觉了?”
单问命瞟了我一眼,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话道:“出事了,赶快到前厅来。”
我心里一沉,直觉不是什么好事,便回屋洗漱过后,急匆匆地赶到前厅,只见道观的门口放了好几具尸体,全都被白布蒙着脸。
尸体旁边站着单问命和墨诚舞,倒是没看见锤子、玲珑他们,我心里不禁有些疑惑。
此时又送来一具尸体,整整齐齐地摆在旁边,单问命见状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中的冰冷差点将我给冻住。
“这些人的死难道和我有关?”我心里暗道,否则这单问命就是大清早的吃火药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纯阴之命
墨诚舞凤眸之中,神色有些凝重,见我走了过来,便说道:“琴生,你也是龙虎宗的弟子,这件事情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此话一出,便有好几个在旁边站着的家属跪了下来,痛哭流涕地让我们做主。
单问命走过去,掀开白布,仔细地查看那具新死的尸体,然后说道:
“这些人都是自已把自已掐死的?”
我顺着掀开的白布看去,下面的尸体是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双手掐在自已的脖颈上,眼睛大大地鼓着,脸庞黑青,当真是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