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百般虐待这么严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原生家庭的伤害固然是抹不掉的事实,但熊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也是客观存在的根源。
听话的孩子就不会被揍,只会抑郁。
“不去,去看他做什么?”魏时景和程酥站在警局门口,又下雪了,雪花不大,落到地上就消失不见。
现在是午夜,路上没有多少行人,偶尔有路人路过,也是行色匆匆,赶着回到温暖的家里。
程酥拍了拍落在魏时景大衣上还未来得及化为水的雪花,“魏时景,暴力倾向和始乱终弃是会有传承的……”不管是遗传还是后天教育,总会有影响的。
“什么始乱终弃,瞎说啥呢,我不会!”魏时景有些着急,他作为受害者怎么还要被这个老登牵连!
“没事,我也会跑。”程酥双手插到自己的口袋里,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酥酥,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你要跑到哪里去?你不许离开我,听见没有!”魏时景连忙跟上程酥。
“看吧,你在凶我,你已经在想控制我了……”程酥停在一盏路灯下,纷纷扬扬的雪花在橘色的光影下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天地,仿佛一个结界,里面是如梦似幻的童话,温暖又静谧,外面是狼狈不堪的现实,泥泞而冰冷。
魏时景沉默表示反思,但是没有反思到位,他没错,他只是想抓住唯一的温暖,有什么错,程酥是他的,这辈子都不能离开他,下辈子也不行。
“酥酥,我错了……”下次还敢。
魏时景试探性把手伸到橘色的灯光下,想要触摸结界里的温暖。
可是温暖只是假象,触手可及的是冰凉的雪花,雪花落在温热的手上,融化蒸发后带走了热量。
程酥将左手从衣服兜里拿出来,握住魏时景冰凉又修长的手指。
魏时景有些颤抖,想象中的温暖化为了实体,他收起五指,小心翼翼地把程酥的手拢在掌心。
“魏时景,不要爱我,爱你自己,年少不可得之物不能困住你一生,曾经的执念也不会再折磨你,玫瑰在你人生的路上绽放,你将会拥有绚丽的一生,别把我当孩子养,养你自己好吗?”
“那酥酥有被少年时的黑暗困住吗?”
“我走出来了。我会遗憾,但逝者已逝,无力回天。我会因被误解而难过,但我爱的人都爱着我,不爱我的人我不在乎他们如何想如何做。我也会因陌生人突如其来的恶意而委屈,但时间一长,我连他们叫什么都记不住了……”
“酥酥,大家都很爱你所以你不怨恨……”只是爱的方法不对,保护过度插手太多令程酥想逃而已。“但是没有人爱我……”
程酥上前半步,搂住魏时景的脖子,将一个吻烙在魏时景冰凉的唇上,“我爱你,你也要爱你自己,好好地爱自己,不要把对未来的全部期待都放在我身上。”太重了,他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