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了在原著中,这个姑娘并没有机会到王府作客,也就没了出场的机会,今日成了段正淳讨好刀白凤的桥梁,却不知于她的命运有何改变……王语嫣思忖着,又问:“那阿紫呢?星宿派可是冲着她来的。”
“她被安置在天龙寺专为女客设的偏院里,每日听着晨鼓暮钟,说是闷得受不了。”站在一旁的段誉听了,抢着答道。
阿紫平素最爱新鲜,便是天天给她搜罗一些奇巧玩意儿,她都不见得满意。这回一个妙龄少女,却只能长伴青灯古佛,耳中天天听的是得道高僧的布道讲法,鼻间日日闻的是迦木檀香,阿紫怎么能不闷?只是段正淳已经吸取教训,再不敢惯着她,因此她再三服软央求,王府仍是没有接她回去的打算。至于称霸武林,学成奇功,阿紫更是想得越来越少了。毕竟她已经成了废人,此生再也无法使刀弄剑。
因为这个主意出得甚妙,段誉大觉自己才思敏捷,脸上不禁带出几分得意来:
“至于她的安危咱们倒不必担心的,天龙寺里有众多大理高僧,谅星宿派也不敢攻来。就算他们真的来了,大师们必能用佛法感召那些恶徒,让他们改邪归正。”
“噗哧——”不远处那个叫小鹿的摆夷姑娘美目一弯,忍俊不禁。
段誉的脸慢慢地红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补充道:“大师们的武艺,也都十分地高强……”
慕容复与王语嫣对视一眼,王语嫣笑吟吟地用口型说:“真是个呆子。”慕容复颔首,表示非常同意。
段誉啊段誉,你真是个呆子!段誉目瞪口呆地看着被人扣住喉咙的小鹿,心里默默骂道,枉你饱读诗书,自以为有多了不起,现如今一个姑娘在你面前被人胁迫,你却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
小鹿也许是刚来王府比较好奇,一个人在王府周边四处转悠,却被星宿派一个探子从背后偷袭,制住了要害。段誉这个游手好闲、同样热爱瞎晃悠的世子,自然又成了到达现场的第一个目击者与救援者。
“快说,你们将我派至宝神木王鼎,还有那叛徒阿紫,都藏于何处?不说,我就杀了她!”
段誉急得原地打起转来,举起双手试图靠得近些:“这位兄台,你冷静一些……”
那人手指一紧,不耐烦地喝道:“罗嗦什么!你要是不说,我便先下毒把她毁了容!”
小鹿脸上现出有些害怕的神色,手指不停绞着衣角的小荷包,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含了一层薄泪,朝段誉眨了一眨。
“千万不要!”段誉怜香惜玉之情油然而生,见那歹人面露凶色,连声喊道,“我的确是不知道啊,这位姑娘也不知道,你先放了她,好不好?佛祖说过……”
“去你妈的佛祖!不知道,那留她有什么用!”那人手指曲成爪状,眼看便要捏向小鹿雪白的颈子。
“使不得!”段誉习武才短短月余,更是没有丝毫对敌经验,此刻他再也顾不得,横下心来一头撞了过去。那人武艺原本也是稀松,一时不察,被撞了个踉跄,手便松了松,段誉瞅着这个空子,一把拉住小鹿的手,扭头便跑。
凌波微步一旦启动,那寻常江湖人士是追他不上的。段誉嘴上念着:“阿弥陀佛,保佑我这下没把人撞坏……不过他不是个好人,撞坏一点也不打紧。”
耳边传来脆生生的一笑:“你这人真是个呆虫,他又没追上来,你再跑下去,就要跑到我们摆夷去啦。”
段誉蓦地刹住脚,讪讪地问小鹿:“你可有受伤不曾?”
“我没受伤,但被你气伤了!”看着他纯良的表情,小鹿只觉得手痒,忍了再忍,还是禁不住恨铁不成钢地伸手在他的脑袋敲了个脆栗,“刚才我不是给你使眼色了吗?不要和我说你没有看到!”
段誉想了一想,问:“你方才不是在说,我好害怕,快来救我吗?”
“傻子!我是在说,不要轻举妄动,我有办法对付他!”小鹿被段誉不着调的脑补气得要疯,继续拿他的脑袋拿鼓敲了一下,“刚才我都把我的毒针拿出来了,你要是不乱撞的话,现在我们已经把他捉住,开始审问他了!”
段誉眨巴了一下眼睛,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你摸荷包,是在拿毒针,不是害怕了顺手乱捏呀?”
“你才乱捏,你全家都乱捏!”少女语音清脆,凶巴巴地向他逼近一步,作势又要打。
段誉不敢还手,只是抱住自己的头,略带一点委屈地分辩:“你先不要生气。我刚才也是一时情急,怕他对你不利。我不知道你有办法,我只是怕你受伤。”
女孩子高举的手并没有落到他头上,而是顿了顿从半空中转了一个弯,把他的脸捏成了包子状:“唉呀呀……凤姑姑那么聪明厉害,怎么生了一个像你这么呆的儿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