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凶剑

第30节(1 / 2)

他说着,看向了一旁的顾甚微,“顾亲事你跟吴江一起去查水中之人如何?”

“幕后之人既然如此能耐,那我们的卷宗此刻应该已经在他的桌案上了。现在不是互相猜忌的时候。”

韩时宴说着,目光深深地看向了顾甚微,“你信不过御史台,信不过开封府,总该信得过你们皇城司吧?”

顾甚微余光一瞟,却瞧见一旁的荆厉已经雄赳赳气昂昂,一副我当然可信的样子,无语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吴江笑得像是开了花的向日葵,他嘿嘿一笑,踢了踢靴子上的泥,“亲人呐,咱们去哪里寻那核桃的主人呢?总不能跟着牛屁股后头,检查每一个抢牛粪的人吧?”

顾甚微冲着吴江翻了一个白眼,她冲着荆厉点了点头,去牵了枣红马,然后同吴江一前一后的过了永安桥。

“你见到死人就打嗝,应该不是天生的吧?如果可以治好的话,战场比开封府更适合你。不是说你不适合做推官,只是明明你武功很好不是吗?做推官不怎么用得着。”

顾甚微余光瞥见韩时宴二人已经走远,扭头冲着吴江说道。

吴江一愣,挠了挠头,他咧开嘴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天就开始打嗝了。战场死人堆积如山,我一整日都停不下来,除了打嗝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不过我们习武之人岂能当逃兵?不能怕了死人不是?来了开封府一回见一两个,说不定很快就习惯了。当然了,更主要还是因为我舅父是开封府府尹。”

第49章 水鬼水鬼(求月票)

顾甚微瞥了吴江一眼,是她多嘴了。

赵括凭着老父亲马服君的威名都能够顶替老将廉颇当主帅,吴江自是能凭着府尹舅父横行汴京。

这话听着刺耳,却是实情。

顾甚微想着,牵着枣红大马溜达了一圈儿,又绕回了那永安河边。

河面上这会儿空荡荡的,别说船了连只鸭子都瞧不见。

吴江伸长了脖子看了又看,好奇地问道,“顾亲事,我们在这里干什么,不去查那水里藏着的人么?”

顾甚微摇了摇头,“耐心等便是了。”

吴江不明所以,但看着靠着柳树闭目养神的顾甚微,也不敢多问什么。他从树上折了一根柳枝条儿,专心致志的剔起靴子上沾上的“棺材土”来!

等他鞋上的泥剔得差不多了,从那远处传来了水声,紧接着一条竹筏出现在了视线当中。

那撑竹筏的艄公戴着斗笠穿着蓑衣,在清晨河面的薄雾中逐渐清晰,像是一幅山水画一般让人沉静。

“马上不得,人上得。且问客官,那八卦属阴还是属阳?”

顾甚微松开了枣红马的缰绳,摸了摸它的脑袋,“你自家去等我,让十里给你糖吃。”

那马儿打了个响鼻,甩了甩尾巴,头也不回的跑了。

顾甚微看也没有看它,轻轻地飘到了那竹筏之上,“属阳。”

柳阳的阳。

顾甚微在心中不由得又高看了柳阳几分,这孩子若不科举出仕,日后怕不是能暗中掌控汴京。

当真是个奇才!

吴江瞧那艄公撑船要走,慌忙叫嚷起来,“等等我等等我!”

他说着将靴子穿好,又在桥边拴了马,然后猛地一跃上了竹筏,在他上来的那一瞬间,竹筏重重的吃水,水漫到了竹筏上来,顾甚微轻轻跃起,在那竹筏又浮起来了的瞬间再次站了上去,避免打湿了鞋袜。

艄公见二人都上了船,扯开嗓子吆喝了一声怪叫,然后闷不做声地撑起竹筏来。

竹筏顺着水流飘了下去,先前还是顾甚微熟悉的宽阔的河道,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拐进了芦苇荡里,七弯八拐一番钻进了一条狭窄的渠中。

这里的水清澈可见底,站在竹筏之上能够清晰的瞧见里头游动的鱼和透明的虾。

在这河渠的两侧,有不少拿着木槌正在洗衣服的妇人,瞧见穿着皇城司衣袍的顾甚微,抬起的头又快速地放下了。那艄公见状,这会儿方才开了口,“马上就靠岸了。”

“没想到汴京城中还有这样的地方?”

艄公听到吴江的疑惑,摇了摇头,“官老爷通常不会往这头来,二位不知也是正常。”

“这地方也不是什么与世隔绝之地,就在城南靠近城墙的地方,走着就能进来,不过走水路更快些。两位一会儿跟紧了我,这里都是些三教九流之人,看好了你们的钱袋子,若是丢了,老头子可寻不回来。”

顾甚微点了点头,她兜里就几个铜板晃荡,一阵风来荷包都能吹得飞起,压根儿没有这种担忧。

如果小偷能把她的梨膏糖偷走,那就再好不过了。

那边吴江闻言,哈哈一笑,“怎么办?要是我还在军中,丢便丢了,就算是我请兄弟们喝酒吃肉了!可现在我是开封府推官,要是被偷了,还查不出来是谁偷的,好像有些丢脸!”

丢钱没啥,丢脸老仵作能拿铁扫帚抽他!

老艄公寻了个石头台阶,便靠了岸领着二人上了岸。同永安河边那宽阔的可容下三四辆马车并行的大路不同,这里的路格外狭窄,两个人同时通过都要侧着身子,更不用说走马车了。

窄路的周围围着河渠,全都是高矮不一堆砌在一起的矮房子,弯弯曲曲的小路四射出去,看像是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蜘蛛网。

“这里住的多半都是些苦命人,有在码头帮着扛沙包的,也有那起子闲汉马夫,做浆洗的婆子等着的被人牙子选中去做奴仆的娃子们。看到屋子莫要乱闯。”

“兴不得全家只有一条裤子,叫做事的穿走了,里头那个还光着屁股呢!”

艄公说着,去掉了身上的蓑衣斗笠,将这些东西扔在了飘在水中的竹筏子上。

他穿着粗布短打,瞧着莫约五六十岁的年纪,胡须都已经是花白的了,整个人精瘦黝黑。

“两位大人若是不嫌弃,可以叫我一声老七。我听那人说,大人想要找个水鬼。我们这里倒是有一拨儿从南面来的浪潮儿,不说浪里白条,在那河里捞尸寻宝,那是一等一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