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早就知道夫君是狐狸变的

本尊早就知道夫君是狐狸变的 第31节(2 / 2)

尹叙白显然比应落逢有经验,面不改色地打开芥子袋数了数,挑眉:“十个人?动静还不小。”接着不免感慨,“还好有您护卫,不然我这点小财,还要几条命,都要搭进去了。”

闻丹歌抱剑:“阵仗确实大。澹洲最近不太平吗?”他们这边五个人,看着能打的就她一个,对面却足足派了十个人,不可谓不算“杀鸡用牛刀”。

这年头,匪徒都不好做。

尹叙白摇头:“我不曾来过澹洲......若是澹洲路险,我们还是绕道吧。”反正绕道澹洲也只是权宜之计,如今有闻丹歌同行,不必多此一举。

她怔了怔,看向一旁的应落逢。他凑到她耳边,把尹叙白的话转述一遍。

她了然,道:“可以,你们留在这,明早我去澹洲打听一下。”

其他人只当她失去打听澹洲情况的,并未异议。书绪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往尹叙白这里跑,一听唯一的战力要抛下他们,第一个不答应:“不成!你走了,二公子的安危谁来保证?”

闻丹歌没说话,剑尖一挑,将装着贼人二十根手指的芥子袋挂在客栈牌匾下。原本正要往客栈来的几人脚步登时一顿,面面相觑后退回原地,纷纷另寻他处。

客栈老板哭丧着一张脸,姗姗来迟:“您几位放心,小的绝不敢再犯。求您把那东西卸了,小人还要开门做生意。”

尹叙白冷笑:“答应他们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后果?怕不是瞧着我们人单力薄,十个人对我们绰绰有余,这才想分一杯羹吧。”

老板闻言,“噗通”一声给他跪下,“哐哐”磕头。应落逢第一次见这样的阵仗,退了半步掩在闻丹歌身后。闻丹歌教他:“不要对这种人心软,在我们之前一定有人遇害。”

应落逢并非没有见过世间险恶的菟丝花,远的譬如前世,近的譬如方寸宗。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一心先要逃出的生天,居然落到走几步就会遭遇打劫的地步。

那边尹叙白三言两语,就把条件谈好——他们还要在这里留一日,这一日内若无异样,他们走时自会把芥子袋取走。此外,客栈老板还赔了许多灵石。应落逢虽没有修为,却也能感觉到灵石上流转的华光,再结合客栈老板肉疼的表情,该是最上品的灵石。

尹叙白一颗也没收,却递给了应落逢:“若不是闻女郎出手相救,我们恐怕凶多吉少,这是你们应该得的报酬。”

她凭本事赚来的钱,他有些拿不准,看向一旁擦剑的人。闻丹歌接受到他的目光,看口型本想拒绝,不知回忆起什么,临时改了口:“五五分吧,如果不是尹公子......”她本来想说如果不是尹叙白身上珠光宝气,她也没机会赚这笔外快,话到嘴边却后知后觉有点招人恨。

她虽没把话说完,尹叙白和应落逢却听明白了。应落逢扶额,无奈把她拽到角落恶补人情世故,尹叙白则又莫名笑了一阵,笑了半晌擦了擦眼角。书绪在一旁由衷感慨:“若是那位和闻女郎一样就好了。”

闻丹歌揉着刚被捏过的耳朵,听不太真切:“什么?和我一样会打杀吗?那可能有点难。”不是有点难,此世压根没有。

尹叙白摇头,看着应落逢,笑道:“确实难。”话锋一转,不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闻女郎说得对,出门在外小心行事,一切从简。”

书绪就是再反对,也只是按照他家公子的吩咐取了粗布衣裳来。瞧着他家公子着粗衣仍难掩盖的满身光华,书绪痴痴道:“公子如此好看,那位一定会好好待您的。”

“那位”?应落逢猜测他们指的是无物宗少宗主赵元冰,可他们不戳破,他只能装傻当不知道。书绪几次三番提起赵元冰,仿佛把她当成救命稻草,尹叙白忍无可忍,不顾应落逢还在,斥道:“书绪!不要总想着把赌注压在别人身上。”

书绪给他跪下,苦苦劝诫:“可是二公子,如果得不到赵宗主的助益,家里要怎么办?”

尹叙白沉默,室内陷入诡异的气氛。应落逢自觉不该留下,轻手轻脚掩上门,却在即将踏出时被尹叙白喊住:“应小郎,且慢。”

他的声音似喟似叹,充满疲惫。应落逢叹了一口气:“二公子,我亦知晓听的越多,死的越快的道理啊。”

被他逗笑,尹叙白一扫阴霾:“有闻女郎在,岂敢。”转头吩咐书绪,“给应小郎倒茶。”

见书绪仍然跪在地上无动于衷,大有他不答应就不起来的架势,尹叙白慢慢沉了脸:“你要忤逆我吗?”

书绪身子动了动,又磕了两个响头,却依旧不肯起身。尹叙白揉了揉眉心:“我们出去说吧。”

因为闻丹歌连夜去了澹洲,虽有客栈老板的保证,两人也没走多远。只在应落逢的屋里略叙一叙。

尹叙白迎着风,对着窗外一片漆黑的夜色,开口:“我家中出了些事,唯一的破局之法就是和无物宗联姻。”

应落逢并不了解睦洲,也不了解无物宗,只能附和一声:“天无绝人之路。”

他摇头,或是觉得冷,又把窗关上:“你和闻女郎,是怎么走到成亲这一步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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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开窍

◎她想,他们是合法夫妻,月黑风高夜,亲一个也没什么吧?◎

他和闻丹歌是怎么走到成亲这一步的?应落逢默了默, 并没有正面回答。好在尹叙白也不是真的想要从他口中知道答案,他只是需要一个倾听的出口。

他道:“我不曾见过无物宗的那位少宗主。只偶尔听说过她天赋异禀、少年成名,兼有仁爱之心。这样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太差吧?”

“也不怕你说我矫情。无论外界对她的评价多高, 她在我心中始终面目不清。一想到从此以后要和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的相对而卧。我......心中十分忐忑。”

并不是有意要拖延, 也不是任性地要弃家族于不顾。只是一点犹豫、一点踌躇, 一场天光大亮时会迅速醒来的梦。

应落逢见过尹叙白面对血淋淋的手指仍面不改色的模样, 是以有些惊讶于他不经意流落出来的脆弱。尹叙白将他的讶然尽收眼底:“你没有怕过吗?若闻女郎不是良人,你没有顾虑过以后吗?”

他如实回答:“我从前的遭遇并不光彩,如果不是她,大概会过得很惨。”

尹叙白没有深究他的过去, 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感慨:“不会的, 应小郎, 你一定会顺遂一生的。我今日神志不清, 与你说了许多胡话,还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意思就是不要外传, 最好连闻丹歌都不要告诉。应落逢点点头,劝他:“早些休息吧,忧思过重是会生病的。”

尹叙白掩唇咳了一声,接过他递来的大氅,看着窗外渐渐飘起的雪花, 喃喃:“下雪了......”

是否意味着,他前路未卜的后半生, 会像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一样飘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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