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早就知道夫君是狐狸变的

本尊早就知道夫君是狐狸变的 第48节(1 / 2)

沉默,尴尬的沉默。闻丹歌轻咳一声,扯开话题:“或许是忙忘了。落落,你有什么事要禀吗?”

应落逢道:“并非什么大事,只是药峰有一处用来浇灌的井干涸了,需要另请人勘察新的井基。”

“我这就派人去办。”赵元冰大手一挥,立刻点了两个人,“敛影、胥珍正擅此道。”

应落逢点点头,事情解决了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赵元冰重重咳了两声,闻丹歌接道:“落落,若无事,你去外面等我?”

“很机密的事吗?连我都不放心?”他瞥了眼目光游离的赵元冰,突然发难,“赵宗主,我还有一事相问。”

赵元冰巴不得他一口气说完然后走:“请讲。”

应落逢不疾不徐,先品了盏特贡的敬亭绿雪,引得屋里剩下两个人紧张不已,这才开口:“敢问赵宗主,阿鹤最近在忙什么?忙得脚不沾地,一旬半月也不见有假。按照仙盟律法,这可是大罪。”

“最近叙白正好在整改戒律堂,势必要拿下今年仙盟的‘严以律己’称号,不知赵宗主可还记得?”

一顶高帽扣下,连尹叙白都搬出来了,赵元冰心中叫苦不迭。她也不管闻丹歌如何使眼色,摊牌:“其实宗里也没有那么多棘手的事,其实是闻道友她自己找了些活计,好像在打听什么东西。”

破案了,赵元冰根本不知道闻丹歌在忙什么,就是被她扯来当障眼法的。事已至此,闻丹歌无话可说,递了个目光让对方先溜,自己主动认错:“落落,我错了。”

她认错得这样快,他要是再追究倒显小气。可转念想到这几天她忙得脚不沾地,眼下青黑一片,自己想分担些她又不说,顿时有一腔酸涩堵在心口:“你哪里错了?分明是我多事。”

说罢忿忿转过身背对她,俨然一副气恨了的模样。

闻丹歌:落落生气也好可爱。

但现在不是心猿意马的时候,她回忆着书中的做法,迟疑着扯了扯他的袖子,见他没反应,再接再厉去牵他的手。应落逢不堪其扰,张嘴就要说她,却猝不及防被她撬开齿关。

少了几分横冲直撞,多了几分纸上学来的技巧。水声渐渐,雾气氤氲,她缠着他黏黏糊糊了好一阵,分离时见他眉目含情,不似先前的愠怒,这才小心翼翼开口:“落落,别生气了。”

应落逢怔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想问她从哪里学的这招,以后不许用了。唇角翕动,终究没好意思问出口,气焰也消了泰半,叹气道:“罢了,你告诉我最近到底在忙活什么,我就不和你计较。”

他本来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他知道她不会故意瞒着。

闻丹歌又亲了亲他的嘴角,道:“骨灵芝的事。”

洗髓最后一味药材,应落逢心口一揪:“很棘手吗?”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不太容易得手,但也不是全无办法,只是要花费些时间。”

“所以你这些天一直来回奔波?因为要照顾我?”应落逢红着眼眶,急了,“你早说呀,骨灵芝在哪,我和你一起去。”

他想了想,恍然大悟:“你不会是因为看我在无物宗待得自在,才宁肯委屈自己两地奔波、也不想让我担心?阿鹤!”

最后一句带了实实在在的怒意,闻丹歌只恨自己没有尾巴能用来撒娇,蹭了蹭他的面颊:“落落、落落,别生我的气。”

“你!”他就是想说重话,对她也下不了口,半晌,他道,“阿鹤,我在无物宗待得自在,是因为你在这里呀。”

是因为这里有她认可的同伴,他才能放下戒心,为了她而融入。如果她不在无物宗,他继续留下又有什么意思?

“你去哪,我去哪。”

闻丹歌倾身环住他,两个人静静依偎了一会,她才开口答应:“嗯,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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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都

第57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

◎一梳梳到头、二梳梳到尾、三梳白发齐眉,岁岁常相见◎

闻丹歌没有告诉他的是, 骨灵芝确实找到了,获取的途经却很刁钻。

“胜迎会?这名字倒是耳熟......”赵元冰一拍掌,想起来在何处听说过这个名字,面色古怪, “是不是那个以搏杀为乐的、地下赌坊?”

“嗯。”闻丹歌垂着疲倦的眸, 念出纸条上的字, “挂名在琉璃阁下的地下赌坊, 每年举办一次‘胜迎会’,今年的头筹便是骨灵芝。”

赵元冰张了张嘴,劝她:“说是比武大会,实际是各种势力的暗中较量。就我所知, 去年优胜的是妖族太子手下的‘竹叶青’, 不过也是险胜, 听说夺魁后不出半个月他就死了。这种地方, 说它鱼龙混杂都是轻的,你当真要去?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卷起纸条放入袖中, 摇头:“骨灵芝难得,上一次出现还是二十年前风华宝阁的拍卖会。再往前溯源,却是没有了。”

这是铁了心要以身涉险。赵元冰叹了口气,并没有追问为什么非得去。她们之间有仙盟的承诺,在她完成之前, 她没有颜面要求闻丹歌一直留在无物宗。不如说,她肯留下来帮衬这些时日, 已经仁至义尽了。

彼此静默了一会, 赵元冰忍不住开口:“那应小郎呢?你也要一并带去吗?”

她脱口而出“不”。赵元冰点点头:“也是, 这么危险的地方, 如果换做我, 肯定也不会带上叙白。但是......你准备怎么办?瞒着他?”

闻丹歌转动身体面对她,往常平静似深潭的眸中终于泛起波动:“我想请你照顾他些时日。不用做什么,就像现在,偶尔让他去药峰种种花、种种草就够了。”

日盛坊地处妖族王都,和澹洲信洲这些边境之地不同,是彻彻底底的异族之地。应落逢虽有一半的九尾狐血脉,很可能就是妖族王室之后,但他很抗拒自己的身份,她也就不会冒然带他前往。

况且......她摊开手掌,掌心的剑茧愈发粗粝。她这几天常常乔装打扮混入妖界,发现那里比之自己记忆里的更加混乱。联想到破庙那晚也有妖族手笔,她有理由怀疑妖族与魔族已经有勾结。如此,更不能带上落落。

赵元冰能够理解她呵护的心思,作为局外人看的却比她更透彻,点破:“你有没有想过,应小郎或许不想留下?我们相识虽不久,但从之前那桩案子也能看出应小郎与你共进退同生死的决心。如今你擅自替他安排好后路,你若是无恙倒也罢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怕不是会恨你、恨我一辈子。”

恨她么?

像是一根针扎进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冷涩。不疼,但带着不容忽视的酸楚。闻丹歌捂住心口,缓缓眨了眨眼:“不会的。”

她不会有事,他也不会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