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说的对。”
刀二十一面上多了一些尴尬,讪讪一笑,过后又觉得这样不合适,重新板起了脸。
“开始吧。”
并未理会刀二十一,赢彻淡淡开口。
说着,便是迈步走向院外,朝着那矮山方向行去。
见状。
刀二十一和剑九,相视一眼,一前一后的抬起了地上的棺椁跟上。
“有把子力气的,都去帮忙了。”
院外。
有老人开口喊道。
不多时,便有几个四旬出头的半老汉出列,过来帮忙了。
刀二十一本想开口拒绝的,毕竟这点重量,对他们两个宗师巅峰而言,并没有什么。不过,他终究是没多嘴。
一行人。
“簇拥”着棺椁,跟着赢彻来到了那矮山。
这时。
已经有人拿来了家中的农具,众人齐齐动手,不多时便在冻得发硬的雪地上,挖出了一个大坑来。
有这样的效率,自然是因为刀二十一两人的参与,不然单靠这些吃不饱穿不暖的普通人,用粗陋的农具,实难掏开冻土。
接着。
便是下葬,封土……
一切都在有序的进行着,赢彻自已并未下场,只是静静的看着。
韩家老夫妻的死,让他内心充满了自责,以及种种复杂的想法。而此时,他又在这些普通人的身上,看到了良善,互助……
他突然觉得。
相比起这些黎庶,那些咸阳城里,住着大宅子,冬日里享受着暖龙炙烤,却整日勾心斗角,一心要往上爬的官老爷们,是多么的丑恶……
嗯!
就是丑恶!
还有他那位,名义上的,高坐在章台宫大殿龙椅上的父皇,那位被后世称之为千古一帝的始皇帝陛下。
从八年前,泰山封禅开始。
他便是每年在泰山祭天,其后巡游天下,美其名曰考察民生。
就不知……
他所过之处,可曾看到过真实的民间疾苦?
或许。
那些官老爷们,不敢,也不会让他看到吧。又或者是,他看到了,但转头便其余追求那虚无的蓬莱方丈……
呵!
……
“该走了。”
再度瞧了一眼,那鼓起的坟包,赢彻觉得,自已一定会记得很久。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
他会给这坟前,立下一块碑!
三人三马。
在村民们一双双眼睛的注视下,渐行渐远……
赢彻其实感觉很可笑。
他这位靠着民脂民膏长大成人的大秦皇子,就因为做了一口棺,帮两个因他而亡的人入土为安,便成了众人口中的好心人。
看来。
这大秦的教化,还是很值得“称道”的啊!
“殿下,再往前,就是函谷关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茫茫的雪海当中,一座雄关在三人眼中渐渐放大,清晰。
“绕过去。”
瞧了一眼这雄关,这内史之北的最坚固的屏障,赢彻言简意赅,说完,便是一拽手中缰绳,朝着函谷关西侧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