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华!悯华!我要杀了你——”
银勾气红了眼,周身爆发出浓烈的阴气,张牙舞爪地要来杀他,又被背后的吕夷拦住。她挂在吕夷背上,无能狂怒,不停地尖叫着悯华,我要杀了你,可恶。
吕夷最了解她的脾气,知道这时候劝她没用,但是又死活拉不住,干脆回手按住银勾的后脑勺,用力将她往前推。
这时,时谨礼感受到周遭的阴气流动出现了一丝异样。
银勾被吕夷按着后脑勺,脑袋一个劲儿地往下低,后颈的骨节凸着,一节一节,显得十分可怖,像是要从皮肤里伸出来。
“你干什么?!吕夷!你干什——”
三十六狱中静了一瞬,旋即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漆黑的阴气从四面八方喷涌而来,全部汇聚于银勾吕夷体内,尚在不远处的皮总被这动静吸引,回头一看,吓了一大跳:“这是要干嘛?!”
惊呼之间,银勾吕夷的身体在卷动的阴气中发生了可怖的变化,银勾的头颅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折着,背部的脊骨发出咔咔的声音,一节一节地分离,最后与她的头颅一起垂在地上,连带着皮囊一起从吕夷的背上被撕了下来。
紧接着,那被撕开的皮囊迅速生长出双手,背部的皮肉也迅速将脊柱包裹,银勾抬起头,向前爬了两步,腿便也生出来,随她一起向前,直到最终彻底与吕夷分开。
银勾直起身,先是看了看自己满是脏污的手,旋即爆发出一声尖利的笑声,她凶狠地看向站在角落中的李太太,说:“我先杀你!”
话音未落,银勾便直扑而去,时谨礼要去救,却被吕夷拖住。
眼见银勾到得面前,李太太在短暂的惊慌后很快恢复了镇定,她拿出了曾经揍李檀时的气势,外加十二分的力道,抓着手中的玉如意,砰一声砸在银勾的脑门上。
银勾那一剑还没挨着她的衣服就被打飞出去,狼狈地跌在地上,顶着额头上那巨大恐怖的伤口站起来,怨毒地望着她。
李太太原本没把握,这下一击得手,大概知道轻重了,满意地颠了颠手中的玉如意,朝银勾挑衅道:“来啊!小丫头片子!”
银勾大怒,眼底都要燃起熊熊怒火:“你、骂、谁?!”
正埋头想办法破除阵法的皮总不停地往他们这边看,见时谨礼被吕夷拖住、李太太正与银勾对峙,又转过头去,顺着阵法的走势寻找阵眼。
终于,他在阵法边缘处看见了一滴不起眼的血。
所有的灵力流向都从这一滴血而出,最后又汇聚进这一滴血中,皮总再次回头看了一眼,看见吕夷朝他扑来,又被时谨礼挡住,忙在手中凝聚起法力,要破开这阵法。
突然,跪在三十六狱深处、被无尽铁索困住的游执睁开了眼睛。
“别动……”游执低声说。
“醒着?”皮总眼前一亮,“太好了,你坚持一下,我现在就救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