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你这么追根究底的吗。
我还没问你为什么不主动跟我打招呼呢?
下意识的,楚别夏觉得现在旧事重提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他迅速收回视线,动作太大太急,挡住口鼻的围巾都掉了下来,鼻尖霎时被冻出一层薄红。
“我就是在你后面顺口跟一句。”他说想起之前段骋雪打趣的话,干脆直接拿来用,微抬下巴说,“我有礼貌,我回礼。”
“我就知道。”段骋雪笑了声,声音重新明朗起来,“你说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呢。”
你知道个屁。楚别夏想白他一眼,又不想跟他对视,闷头自己跟自己左右博弈了一会儿,忽然轻笑出来。
和段骋雪重逢后,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在心里正视“分手”这件事。
就像当年一意孤行脱离正轨、踏上职业的道路一样,虽然还会偶尔被对家人的愧疚情绪裹挟,但冷静下来后,楚别夏从未后悔过自己的选择,冠军奖杯就是他抓住未来的最好证明。
楚别夏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过,自己再也见不到段骋雪了;就算再见,也肯定不会把他拉回来,谈一场尽头是满地鸡毛的恋爱。
可他高估了自己。
正如二十一岁的楚别夏会因为段骋雪一首曲子轻易心动一样;
哪怕十年后并肩走在落雪的大街上,他也还是会想要牵他的手。
总归放不下……他也得自己抓住点什么了。
楚别夏垂眸想着,忽然看到了段骋雪露在外面、骨节冻红的手。
段骋雪忽然感觉左手被一片温热包裹——楚别夏一手抓住他的指节,一手拉开他羽绒服的衣兜,搬运似的,把在寒风中受冻的手塞了进去。
温热的触感也随之抽离了。
楚别夏语气自然平和:“这么冷,手放进去。”
段骋雪只觉得上一秒还冻得麻木的手变得烧灼,他喉结动了动,开口。
“有点冻麻了……兜里暖不起来。”
“……活该。”楚别夏凉凉蹦出一句,可自己缩回口袋的手早已犹犹豫豫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没好意思说“那你把手揣进来”。
段骋雪不知所谓地哼哼唧唧了一会儿。
“喝杨枝甘露吗?”楚别夏问。他冬天在外面,是一定要捧着热饮暖手的。
侧头看见段骋雪眼底的讶异时,他才反应过来,这个人好像是对芒果过敏的。
段骋雪挑眉:“干什么,想暗|杀我?”
楚别夏:“……想杀你还用不着暗|杀。”
段骋雪笑容调侃:“tug最尊贵最受宠的楚队长,自己想喝了可以直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