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单是粗布磨得皮肤发红,垫得干草完全不舒服,omega皮肤娇气,又痒又难熬。
窗外冷冷月色落进来,鹿淮睁着眼睛看房梁,实在酝酿不出睡意,鹿淮搬出了颜料去室外。
和他有一样困扰的不止一个,庭院里支起了两三个架画架,扎着马扎涂涂写写,鹿淮扫了圈,找了边角抱着速写板。
没多一会,鹿淮感觉旁边来个人,木质画架吱呀作响,鹿淮不耐烦的抬眼。
是白天的跟着他一路上山的bate,叶什么来这。
很念叨还事多。
鹿淮不懂,一个体力连omega都不如的bate,想上山不去坐缆车,非跟上来干嘛,刚爬没几分钟就气喘吁吁,他走不动就算了,还红着眼让鹿淮等他,一副不等就哭给他的表情。
爬到后面鹿淮步子也不太稳,还得时不时拽他一把,找了根直棍子,还没用上就被人眼巴巴的盯上。
对人实在没什么好感,鹿淮当没看见,继续低头画手里的东西。
但叶清丝毫没被嫌弃的自觉,弯腰凑近“鹿同学,你在画什么?”
鹿淮浑身一颤,猛得拉开距离“你干嘛?”
他现在都快被这声软软的鹿同学给搞出心理阴影了。
叶清绽出一个自认为很甜的笑“我很好奇。”
“我第一次见到鹿同学的作品,就觉得。”叶清退开了步,慢慢动作手里的东西“就觉得很神奇,怎么会有人调出的颜色那么干净,那么治愈。”
放好马扎,摆出颜料。
叶清背脊挺得直,单薄清瘦,月华把人影子拉得很长,看向鹿淮的眸子认真。
鹿淮被看得鸡皮疙瘩掉一地,掉过头继续自己的画。
他熟悉那样的眼神,他见过很多,那些对他怀有心思的alpha,或者bate,都是这种眼神。
自认为的深情,黏腻又小心翼翼。
或许是察觉到了叶清的想法,鹿淮做不下去了,他不如回屋子里喂蚊子,至少静心。
鹿淮收了马扎往回走,敛着神色,叶清拧着秀气眉,不解的看着人,不是才来么?怎么走了?
他的房间在鹿淮的旁边,一直注视着门的情况,他知道鹿淮会受不了房间的环境,睡不着。
“内个。”叶清在鹿淮走过时,伸手拉住人,掌心递上一瓶绿色的药剂“这个是驱蚊水,喷一些,睡觉会舒服一些。”
鹿淮没看一眼,淡淡落下一句“不用。”淮淮很困—昨晚我为蚊子提供了一整晚的食物。
—他们给我弹奏了一整晚的交响曲。
昵称都改了,短短两句话,季青临能感受到鹿淮的怨气了。青临—会呆很多天么?淮淮很困—不会,今天就下山,去碧湖,这里的安静不适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