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周五,很多专业半天没课。要么课表被排了很多水课。水课下课前几分钟老师开始点名。大学生们是一刻都不肯多待。点完名就从后门溜走。
“过完期末周就放暑假了,一起去川西玩吗?”
“我暑假还要在上海多待一会。有兼职。去剧组当群演感觉好好玩。”
“我也是。找到实习了。暂时不能回家。”
秦思语抱着书与室友商谈,回宿舍的路上看见篮球场围满了人。要知道现在室外炎热,多待一会就汗流浃背,这鬼天气不在宿舍好好待着居然都往人堆里挤。
秦思语停下脚步,戳戳一旁的室友:“这里怎么这么多人?”
不仅有很多男生也有很多女生。时不时传来呐喊助威声。按理来说c大也没那么好看的男生。不至于吧。
室友神秘笑了笑:“吃瓜。看热闹。”
谢昭年微怔,不由自主地垂下眼眸,凝视着左手腕间的黑色佛珠。
此时已临近正午,明媚的阳光洒落在大昭寺的金顶之上,寺内香炉缓缓升起青烟,信徒们跪拜的动作如潮水般起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四周俱寂,只有僧人的诵经声在他耳边不停回荡,如同在为往生者祈愿。
指尖在佛珠上轻抚而过,他沉默了良久,终于开口:“为了,送他回家。”
他的话似是而非。
林留溪没有听明白,送佛珠回家?她虽然满腹疑问,但是知晓分寸,没有再继续追问。
从大昭寺出来,正好到了午饭时间。
她本就没吃早饭,一上午先去了医院,又在大昭寺走了一圈,早就饥肠辘辘。
只是因为过敏,她不敢再吃辛辣刺激的食物,便找了家大昭寺附近的粤菜馆,询问身侧的男人:“阿宋,要不要去吃粤菜?”
谢昭年没什么胃口,随意点了点头。
林留溪看到他兴致缺缺的模样,知道他是因为自己方才的问题而情绪低落,心中难免升起些许歉意。
她眸光一转,重重叹了口气,将手伸到他面前:“还是我来开车吧!”
谢昭年的注意力果然被他吸引,给了她一个淡淡的眼神。
林留溪目光幽怨,摊了摊手道:“我这可是为了咱们俩的生命安全着想。”
“这不是mini,是越野。”
字里行间透露出她的不信任。
林留溪的好胜心反被激起,微微扬起下巴:“瞧不起谁呢?我可是老司机。”
她倒是没有说谎。
十八岁生日当天,父亲林冠霖除了通过家族信托,赠与了她一部分股权、房产作为成人礼物,还送了她一辆粉色的兰博基尼aventador,她也为此特意考了驾照。
后来,半山别墅的车库中多了十几辆车,大部分都是林冠霖为她买的,或粉或白或蒂芙尼蓝的跑车,符合她港城第一千金的身份。
只是她最钟意的,其实是林子谦送她的那辆卡尔曼国王。
她没有将车停到半山别墅,而是停在她名下、位于深水湾的豪宅中。每当心情不好,她就会约着陈沛琪一起,把车开到大帽山顶,俯瞰新界港岛。等再次下山,她又恢复成了往日乖巧优雅的名媛模样。
所以,开越野车对她来说,自是不在话下。
谢昭年不置可否,直接将车钥匙扔给了她,主动坐上了副驾驶。
林留溪接过钥匙,勾了勾唇角,快步走到驾驶位。
她之前没开过路虎,先简单熟悉了下这辆车的性能,随即一脚油门朝着目的地驶去。
谢昭年原想着让她知难而退,现在倒是对她娴熟的车技另眼相看,索性直接由她开去了餐厅。
两人的午餐吃的比较简单,归根结底,是因为拉萨没什么太正宗的粤菜馆。或许是因为从小吃惯的缘故,她总觉得每道菜都差了点意思。
结束后,他们径直去了提前预约好的布达拉宫。
“布达拉”一词最初源于梵文译音,在藏语中是“神圣殿堂”的意思。它是松赞干布迁都拉萨后,为迎娶文成公主所建。在17世纪后,成为历代达赖喇嘛的冬宫居所,也是西藏政教合一的统治中心。1
宝相庄严的布达拉宫,如同一红一白两颗明珠,镶嵌于雪域高原之上。
根据林留溪所做的攻略,两人从南门进入,第一站去了雪城。
他们参观了五座院的非遗展示,珍宝馆的文物典藏,雪监狱的残忍酷刑,雪巴列空的复原陈列,随后沿着长阶经过无字碑,一路向上。
来了拉萨两日,林留溪都没什么高反,但是今天爬到一半时,她就感受到了胸闷、头昏,因为不算严重,她就没有说出来,咬着牙坚持向上走,不想让“宋先生”觉得她是累赘。
不过,谢昭年还是很快看出了她的不对劲,眉头微蹙,沉声询问:“不舒服?”
“怎么?”她佯装无恙,像平时那般笑意盈盈,“阿宋,你很关心我?”
谢昭年瞥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
待两人走到德央夏广场,林留溪不顾形象的坐到了台阶上,大口吸气呼气,余光看到“宋先生”转身离开,想要叫他却发不出声音,只得闭着眼睛休息。
没多久,便携氧气瓶的面罩附到了她的口鼻间,低沉的男声响起:“自己按上面的出气按钮,同时深吸气。”
她睁开眼,见到去而复返的“宋先生”,喉间一哽。
林留溪接过氧气瓶,按照他所说,按压吸气了十几次,终于觉得舒服了许多。
这时,两个瞧着年纪与她差不多的女生走到她身边,目光关切的递过来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小姐姐,喝点水吧,会好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