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弯抹角说他六亲不认,叶灏对叶青玄的生母同样没好感一块骂了进去,叶青玄冷了脸:“爷爷,注意言辞。”
说罢转身牵着琬宜的手腕就要离开,琬宜温言相劝:“青玄,爷爷不是有心的,你别生气。”
叶灏也在身后怒吼:“兔崽子!你这什么脾气!给我回来!”
琬宜跑这一趟也不是为了来挨骂的,拽了拽他的衣服,叶青玄停步,却还是冷脸蹙着眉。
“好了好了,还能跟你爷爷置气不成?”
她柔声安抚,扭过头冲叶灏无声地笑,不含挑衅胜似挑衅。
后者在她手里吃了次大亏,终于能冷静下来了,此刻紧捏轮椅扶手压抑怒火吩咐叶青玄:“我有事跟你谢阿姨谈,你先出去。”
叶青玄背对着他,脚步不动。
谢琬宜拍了拍他的手背,应答:“嗯,青玄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喊你。”
他转过身来,防贼一样的目光审视着叶灏,把后者气得吹胡子瞪眼:“小兔崽子!我能吃了她不成!”
“我在门口。”
他淡淡地说了一声,说给另外两人听,掩上门出了病房。
琬宜等他出去才走到沙发边理了理衣摆落座,声音含笑喊了声“爸”,重新倒了杯水放他面前静待下文。
叶灏没喝水,睨了她一眼收回目光,“你是何居心?”
一时间居然不适应对方心平气地跟自己说话,琬宜很是惶恐:“爸,您说的哪里话,我还能有什么居心呢?”
她手着条丝帕掩唇,似笑非笑。
“别演了,不累吗?”
她放下丝帕,极淡地勾唇:“琬宜本就该为叶家鞠躬尽瘁,怎么会累呢?”
“你!毒妇!”
又挨骂,琬宜无所谓地笑:“都是天澜教导有方。”
给他骂的机会不多了,她得珍惜时光。
叶灏一手抚着胸口顺气:“说吧,你今天来所谓何事?”
纤纤玉指举在身前,她垂眸把玩自己的五指,闲闲地开口:“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希望您以后不要再误会琬宜。”
“琬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谨言慎行,怎么会不守妇道呢,不信您去问问天浩呀。”
“你……”
叶灏的目光跟淬了毒一样死死盯着她:“谢琬宜,我叶家哪对不起你了?”
一出手就让他叶家大权旁落,整个家族跟着颜面扫地。
她端正坐姿,收敛了些脸上的笑意:“何必明知故问,还是说贵人多忘事?”
她微微垂下头,再仰起脸又恢复玩世不恭的笑:“那我再做点什么帮您回忆下?”
她忽然倾身凑到他耳边,用只有彼此听得见的声音说了句话,很快又坐进沙发里,望着他桀然地笑。
叶灏重重拍打轮椅的扶手,一字一句地警告:“你要敢这么做,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琬宜坦然地承认:“琬宜是有良心的,不到万不得已当然不会这么做,所以爸您可千万别逼我。”
她两腿交叠,噙着笑淡淡地说:“琬宜既然嫁了进来就永远是叶家的媳妇,天澜虽然走了,我会替他孝敬您,同样的,希望爸您多给我点自由,让我后半生活的开心自在些,像什么不守妇道小贱人的话,不说天澜在天有灵,我听多了也伤心的……”
她忽然作委屈状:“我一伤心难过……”
琬宜欲说却休,掀起眼皮跟他对视,彼此心知肚明。
打蛇打七寸,叶天澜给她上的第一课,如今以其之道还施彼身,琬宜心中好不痛快。
叶灏只觉脑仁发疼,手指按压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呼吸加速:“你滚,快滚出去。”
琬宜坐着不动,一勾唇却冷着脸:“您看看,刚才答应的,怎么能说滚呢?”
小人嘴脸,叶灏怒不可遏:“走!快走!”
她这才笑了:“行吧,那琬宜告辞了。”
她拎上包优雅地起身,走出去几步突然停步回头,表情微微惊诧,掩着嘴笑:“啊,对了,爸您可记得要栓紧天浩。”
管好自家的疯狗别出来乱咬人。
“你!”
“那我把医生喊过来给您做个检查。”
她微笑以对,施施然出了病房。
她很忙的,没空跟他们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