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大明

第75节(2 / 2)

一旦闻安臣出事,这边儿肯定要彻查,他们很容易就被揪出来。

到时候,谁也跑不了,都得死在这里!

秦虎左思右想,终归是下不去决心。

他虽然对别人狠,但却很珍惜自已的性命。

终于,秦虎摆摆手,寒声道:“走,咱们撤!”

“大哥,这就走了?”一个下属不敢置信道。

秦虎其它几个手下也都是心中不满,只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从秦州一直撵到蓟镇,这一路何止千里,他们餐风露宿,也是极为辛苦,却是迟迟杀不了目标,心中也是早就有了怨气。而且更重要的一点事,这不是寨子里的公事,而是秦大当家的私事,让他们为了秦虎的私事这么奔波,他们也就更有了有怨气的理由。

说句实在的,大伙儿跑这一圈儿,腿都细了,人都瘦了,有啥好处没有?

而且今日秦虎这首鼠两端的表现,更是让他们不满。

这还是那个秦大哥么?

秦虎当然觉察到他们的不满,他也知道,自已这段时间表现的确实很不好,不像原先那么有决断,也变得有些软弱无能。弟兄们不满,很正常。

他必须要想个解决的法子。

第一条路,去杀了闻安臣,这是最方便的法子,但也会把自已和兄弟们的命给搭进去。第二条,则是要让兄弟们拜托现在这种躲躲藏藏,担惊受怕,憋屈无比,却又没什么意义——现在在秦虎这几个手下看来,呆在蓟镇确实是一点儿意义都没有——的生活。

没有犹豫多久,他心中很快就有了决断。

深吸一口气,秦虎沉声道:“咱们明日就回寨子!”

众人一听,都是露出喜色,对秦虎的不满也就淡了不少。

方才说话的那汉子道:“大哥,咱们不杀那厮了?”

他可不想留在这儿,说这话,不过是为了确认一下而已。

“先不杀了,以后再说。”秦虎狰狞一笑:“我就不信了,他能在蓟镇呆一辈子!”

反正现在也不敢下手,那就干脆,先撤吧!

等他回到秦州再下手。

秦虎狠狠想到:“等你回了秦州,我倒要看看,到那时候,谁还护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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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镇三屯营镇城的新城墙终于完工了。

此时已是十月。

从北地席卷而来的风呼啸而过,已经带着掩不住的寒意,早晚时候,穿着夹衣都有些禁不住了。大街上,有的军兵已经穿上了红胖袄。周围山上也是落叶萧萧,一眼望去,绿色中带着一片片黄。

三屯营新的镇城周围这一圈儿城墙都竣工了,四面城墙已经连接起来了,一些附属的建筑也已经修好了——比如说西门外修了一座大校场,东门外则是挖了一座面积颇大的湖,湖面足足有五六十亩大小。而在城墙外围,护城河也已经挖掘好了。

至此,三屯营新镇城的修建,可说已经完成了大半。还有一小部分没完成的,不过都不是城外的了,而是城内的一些建筑物。比如说用来驻扎的营房,闻安臣从戚金那儿听说的,戚继光打算建造的营房超过一千间,有用来给外地过来蓟镇的兵员居住的,也有给战车营等驻扎的,规模很是不小。

至于诸如守备衙门,指挥使司衙门等官署,也要修建,这个工程也不算小,不过这跟闻安臣没什么关系了,秦州过来的民夫们,他们的差事就是修建西城墙的一段。修剪完了,也就可以离开了。城内的这些建筑,自然有其他人来修建。

再过两日,闻安臣就可以带人离开了。

这也算是戚继光给他行的一个小小方便,毕竟此时已经是十月了,再有一个来月,就彻底进入冬天。蓟镇要比秦州冷得多,而且这几年每每都要下大雪。一旦下了大雪,还想走?根本门儿都没有!那就只有留在蓟镇过年了,得等来年开春才能再离开。

戚继光倒是希望闻安臣多在蓟镇呆上一阵子的,但问题是,他知道闻安臣在秦州还有差事——闻安臣是五月过来的,现在已经离开秦州快半年了,若是等来年开春再走,那可就是离开了整整一年多了。离开一年多,到时候这差事会不会还给他留着,那都是两说呢!

让他早点儿回去,也是为他考虑。再走的晚些,倒是不会被困在蓟镇,但万一被困在路上,那更是麻烦,给活活冻死都说不定。

闻安臣急匆匆的向营门走去,一阵风来,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昨日已经接到杨诚的通知,让他准备准备,两日之后离开,而今日,他则是要赴戚金的宴请。

在蓟镇这段时间认识的那些人,都要给他送行,有戚金,杨诚,甚至还有那齐参将,人很是不少。人家一片心意,闻安臣当然不能拒绝。

刚出营门,便瞧见戚金等在那里,闻安臣讶然道:“你怎么来了?”

本来说好的是他和杨诚一起去,戚金等人等在那里,却没想到,戚金竟自来了。

“嗨,别说了,赶紧上马,大帅有急事找你。”戚金让一个亲兵给闻安臣牵了马来。

闻安臣心中微有些诧异,不过并没多问什么,点点头,反身上马。他马术还是不错的,当然,比戚金差远了,不过总还算跟得上。

戚金很着急,闻安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想来是颇为重要的事情。

第155章 重逢

一路到了总镇府,闻安臣跟着戚金大步走了进去。这些日子以来,闻安臣频频出入于总镇府中,总镇府的这些侍卫们都已经和他挺熟了,知道这个年轻人是戚大帅眼前的红人,更何况前面有戚金带着,自然没人阻拦。

到了花厅所在的那个院落,闻安臣刚刚进了院门,耳边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闻安臣,果然是你,快过来我在这儿呢!”

闻安臣心头不由得微微一愕,这声音听着好熟悉,但一时间却是想不起到底是谁来了。

他寻声抬头看去,而后便是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怀疑自已是不是眼花了。

原来此时,花厅前面台阶上,有一个年轻人正自跳着脚,很是兴奋地向他挥手。那年轻人约莫十五六岁,长的很是秀气,衣着打扮很是不一般,显然是官宦人家的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