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持续了很久,一直等钟琼将做好的菜盛了出来,易宛还没说话。
她没说话不是有意的,只是心中猛然一紧,不知道如何去回应这个话题。
易宛平日里就是一个敏感多疑的人,不愿意提起的人就是母亲,如今听钟琼这么说,她无措,心中如同被冷水泼了一样,甚至连看向钟琼都觉得艰难。
盘子被钟琼摆到了桌面上,她将椅子拉开坐了上去,易宛也没闲着,将碗筷摆好。
易宛没有直接吃,看了钟琼一眼,将头埋在了书里,声音闷闷不乐,还染上了些许怒意:“怕火又怎么样?”
钟琼不明白为什么她那么不喜欢提到她的母亲,她本来提这些是有意想同她拉近距离的,看来是失败的彻底。
两个人相顾无言的吃着饭,钟琼想打听些什么,却又在易宛淡漠的眼神中始终无法开口。
收拾餐具的时候,眼尖的钟琼看见易宛旁边的椅子上放着个玩偶,模样同之前易宛在动物园前打招呼的玩偶服一模一样。是一个可爱的熊猫。
易宛喜欢熊猫?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随即她脑中有了别的猜想,比如易宛在校外认识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这样可就麻烦了啊。
“易宛……”
钟琼心中的担忧没有办法直接对易宛吐露,只是开了个头就又止住。
最后不了了之。
她心中憋得不畅快,以至于上学的时候都心不在焉。
她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搞清楚这件事就是是什么。
于是乎,跟踪易宛的计划就这么草率的成型了。
钟琼:“她会在周末的时候出门逛街。这个时候去见人的可能性最大,都是一家人,不能看着她误入歧途啊。”她握拳给自己打气,“这不能叫跟踪,这应该是正当的好行为。”
她点头,越来越肯定心中的想法。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周六,钟琼带着墨镜,立起衣领,双手插兜就去跟着外出的易宛。
易宛穿得一身白色重工刺绣汉服,走起路来衣袖盈风,她的袖口是渐变的蓝,一走一动,如同将天空绑在了身侧。
她手里的扇子微微扇动,如同从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钟琼跟着她,两个人就像两个不同时空的人。
但这一切易宛都不知道。
钟琼因为紧张一直不住吞咽口水。
甚至步伐都发虚,好几次在易宛步伐减慢的时候都想直接转身而逃。
两个人的距离不远不近,甚至钟琼能听见她打电话的时候,嘴里发出的笑声。
易宛一回头,钟琼便做贼一样扭过头去,心里直打鼓。她一生坦坦荡荡,哪里做过跟踪的活,实在是心虚得很。
忽然间她看见易宛停下了脚步,然后低头在地上看了起来,忽然间脚步移动,开始在地面上像一团漂浮移动的云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