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二天起的格外的早,就是为了能错开遇见钟琼的时间,匆忙间桌角还撞到了胳膊。她的身体过于娇嫩,一下就划了个红痕,然后血液就止不住地从磕得最狠的一点流出。
她站在窗子间,玻璃的反光印刻出了她的狼狈模样。
她微怔。
疼只是一瞬的,可停不下的血是无尽恼人的。
易宛胡乱擦了擦,熟练拿绷带绑好。她已经有经验了,比正常人多流一段时间也就止了。
她看了眼压在笔袋下露出一角的门票,用手指尖抽了出来,让门票染上了一抹红霞,是她的血。
一想到要和钟琼去动物园,原先没觉得什么,现在的易宛怎么想怎么不舒服,准备给票送出去,又或者找个什么借口爽约。
总之现在的大小姐特别不想见到钟琼,并且这种状态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易宛环臂自语:“钟琼,烦人精。”
她像是忍无可忍一样说了这么一句。
尽管她也不知道这份恼火从何而来,也许她的脾气就是这样,得到不满意的答案就会神思不属。
在房内纠结犹豫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等打开门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遇到了钟琼。
钟琼朝她摆了摆手:“早。”说完就要下楼。
但易宛面色胀红,看样子比她急多了,于是钟琼为了不撞到易宛只好后退躲避着,还没好利索的脚磕到了墙上,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钟琼提起校裤下意识低头去看,易宛也望了过去。
易宛在想,钟琼会不会对她发火,甚至还有些隐隐期待:“你要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钟琼梗着脖子,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易宛想让她说什么,拖着钝痛的脚下了楼梯。
甚至还是让易宛先下的楼。易宛回头看像钟琼,她有一只脚不太敢施力,显得有些可怜。
易宛:“你不用让我。”
钟琼不明所以:“让你什么?”
易宛一噎,钟琼继续:“你着急就先下去,脚是我不小心搞得,没事。”
易宛没有出声。
她有些感慨钟琼的好性子了。
同时,易宛的父亲先闻声而来,他叫黄启,是一位颇有绅士范的男人,顾家又温柔,钟琼总觉得这样的人在相亲届一定很有市场。
当然前提是,如果不是带着易宛的话。
但他愿意让孩子跟着母亲的姓,易宛又是活生生的例子。
黄启到钟琼跟前:“伤到了吗?”
钟琼对这种关切向来不适应,她摇了摇头:“没事的。”
她还有心开了个玩笑:“但如果一直这样磕碰的话,说不定以后就废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