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道德,尊严,生而为人的一切后,所能发出来求生本能的极限惨叫声。
白杆杆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个年幼的孩子,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这声惨叫声却深深印在了脑海里。
他听见七叔冷淡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满。
“你在这儿处理他做什么?”
“这种东西吃里扒外,背主该杀呀。”
另一个温柔腼腆的声音,好似春风吹拂嫩柳的轻柔,带着几分羞涩内向,细细的,轻飘飘的,夜风一吹,就散了。
那是白五的声音。
白五象征着白杆杆同学的慈爱。
他总会在夜晚为白杆杆念故事,或者唱摇篮曲。
温柔,细腻,柔和。
这样的声音,吐出冰冷残忍:“唔,没做什么,只是断他四肢,割了头皮……啊,小三,把他舌头割了,别吵到杆杆了。”
惨叫声戛然而止。
最初拔高,尖锐无以复加的地步。
就像一根尖锐的弦被拉紧到极限,嘎嘣一下断裂。
那人的惨叫声停止了。
随之而来的,更加浓烈到叫人呕吐的血腥味儿。
年幼的白杆杆被叔叔遮住了视线,只是不安地抓住白七的袖子,怯生生地躲在他的身后,像一只不安瑟缩的小兽。
“唔,杆杆,你没事儿吧?”
一只冰凉滑腻的手掌,绕过白七的身前,关心地想摸一摸白杆杆的额头:“他们吓着你了?”
肌肤相贴的一瞬间。
浓烈血腥味传来。
白杆杆是非常喜欢他五叔的,他愿意依偎在他五叔的怀里,听五叔给他讲故事,那是他最快乐的时候,最幸福的时候。
可此时他却退缩了。
年幼的孩子心里第一次弥漫着奇怪的感觉。
后来他才知道这种感觉叫害怕。
白五的手停悬半空数秒。
一双白皙,细腻,羊脂白玉般的手。
指甲圆润,手指修长。
手掌白皙,掌纹略浅。
一双比手摸更美,毫不逊色的手掌。
指甲上,染了一点刺目的艳红。
红得触目惊心。
白五那张柔美秀气的脸上,罕见的露出半点空白的表情。
他有点困惑,有点茫然,又有点恼羞成怒。
我那么爱这孩子。
他居然害怕我?
白五语气带着一点慌张:“杆杆?五叔处理掉他们,以后就不会有人敢伤害你了。”
“你别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