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把它给我。”
“你记得我说过的,仅此一次,无论什么我都可以答应,对么?”你像是没听到他说了什么,自顾自问道:“钟离,这是你的愿望吗?”
“……”
搭在你腕上的五指微微攥紧。
你仰起头,清浅的月光打在他轮廓分明的面容上,浓浓的阴影掩去他的神情。
“是么?”
你追问道。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过了瞬息——夜风拂动案几上的文卷,霓裳花在风中微微发着颤。
“回答我,钟离。”
你的承诺绝非戏言,既说出了口,便一定是作数的。
他当然可以要求你交还世界树的枝丫,他甚至可以要求你为此留下——只要他此刻开口,无论有多少风险和顾虑,你都会应下。
他的记性太好,一生却如此漫长,他总是在想念她,却无法见到她。
每当思念无法遏制,他便会做梦,梦中的自己脑子里会冒出许多念头——比如强行将她留下,将她关起来,藏起来,不想被天理发现,那便藏在只有他一个人能见到她的地方,比如寻着世界树留下的线索,去追寻她所存在的世界……
可他没有。
天亮了,梦也就醒了。
他将这份心情落成墨,连带着近日见过的风景,遇过的趣事,一同寄给不知何处的爱人。
而当他真的见到她,当她真的给出承诺,那些念头却如日升后洁白的初雪,悄无声息地消融。
喜欢使人变得贪婪,爱却愈发克制。
他做不到勉强她。
钟离深深叹出一口气,他闭了闭眼睛,沉稳的语调中带起一点干涩。
“不是。”
他将少女搂的更紧,低低的气流拂在你耳畔,语调又轻又缓,缱绻温柔。
“阿离,是我莽撞,我们聊一聊,好么?”
“哈”你嗤笑一声“摩拉克斯可以自诩神明,可钟离,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你再也忍不住。
他所做所为完全是出于对你的在意与爱护,从天劫开始他就始终抢先一步,那时你完全失去了主控权,可要你被动地接受这个事实,你不甘心。
不甘的火焰舔舐你的心脏,灼烧着你的灵魂。
如果他不懂,为什么要阻止你现在为他好的举动?
你不要他为你好。
“摩拉克斯通古晓今,公平公正,进可横扫魔神千军,退可护得浮世一隅,他当然不必考虑旁人的心情,他想怎样就怎样,哪怕他所作所为根本是不把自己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