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如刀绞的抱着那个傻丫头,摸着她脑袋柔声安抚:“都过去了,莺儿,国师大人回来了,我们有救了……”
萦儿趴在我怀里越说声越弱:“公主……当年,她们也是这样对你的对么?
我都听见了,是明凰公主说拿你解解气,陈世子才故意把你丢在府外,让人掳走你。
欺负我的那个老太监说,当年公主您也落进过他手里,他把你全身拧的青紫,他让你脱光衣服给他跳舞,你不愿意,他就用刀子剜你的心,拔了你的十只手指甲。
你是从闹着要跳楼,陈世子怕明凰公主闹出人命,才假装找到你,把你接回府修养的。
公主你从不让侍女碰你身子,是因为他吧……你总说心口疼,是因为旧伤一直没人给你治对么,你格外爱惜手指甲,是因为十指连心,你曾生不如死过对么!
公主,他们说,我受过的苦,只是皮肉,而你,是诛心,我的伤远不如你的十分之一痛苦,公主,你为什么不说呢!
为什么同为公主,你就该被百姓唾弃,父母抛弃,心悦之人如此算计呢,公主……咱们走吧,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我带你走,公主我养你啊!
我怕这吃人的皇城,迟早将公主啃得骨头都不剩!”
她说完这些话,就一口血呕出来,晕倒在了我怀里。
而我听着她重复昔年一幕幕剜心锥骨的阴影,只是麻木的跪坐在地上,只字不言。
连皇帝陛下是什么时候带人出现在身后的,我都不知道。
“朕昨夜,无意在御书房内,发现了凰儿小时候画的一幅画。
记得那日,朕在批阅奏折,凰儿就乖巧的坐在朕身边,画着一个白衣男人,男人手里,还拿着一枝梨花。
可惜,只是个背影,朕根本无法确定画中男人是谁,朕问凰儿,画的是何许人也。
凰儿趴在朕的腿上,小脸红扑扑的,和朕说她在普济观遇见了一位仙人哥哥。
那时凰儿还小,朕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直到昨夜这画突然从书架里侧滚了下来,朕打开一看,越发觉得这身影眼熟。
朕顿时心慌难安,连夜去了普济观问观主当年之事,果然,观主说,那年国师大人悄然出关,就住在普济观。
朕的女儿与国师相处甚好,国师尝尝带糕点给朕的女儿吃,朕的女儿每日都牵着国师的手,去山上看梨花……
国师早就知道了对么,朕、竟然,让朕最疼爱的女儿,差点死在了朕的眼前!”
老皇帝话未说完却已泪如雨下。
可我,只是木讷的把莺儿交给国师府的侍卫抱起来,低着头,面无表情的抓住玄霄手晃了晃,“哥哥,饿了,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