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入夜,他忽然从屋顶上站了起来,低头和我说:“其实我今晚来是想送你一个礼物的!”
我揣着已经不大热的暖宝宝啊了声,“什么礼物?”
他一挥袖,瞬间漫天烟火流星,火花绚烂!
烟花在冬日寂静的天空接连绽放,五光十色,流光溢彩,像星星坠落凡尘,乱了人世浮华——
噼里啪啦的轰鸣声吵醒了深宅大院的佣人们,远远就听见宅子里女佣的嬉闹声。
我盯着深沉夜幕里的璀璨烟火,觉得身体好像不那么冷了。
靳九重站在屋顶,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沉沉感慨了句:“这其实是上辈子,要送你的十九岁生辰礼。”
只可惜,我上辈子只活到了十八。
临近年关,家里祭祀的活动也骤然增加了不少。
天刚亮,我就被大娘身边的女佣人晓薇与暖暖两个没良心的家伙给折腾起床,换上了大娘早就准备好的祭祀服装,挂上了象征族长身份的朱砂蜜蜡青金石项链。
苏家到底是延续了数百年繁荣的高门大户,家族祭祀的规矩也多如牛毛,什么举香须过头顶,拜祖宗需要三跪三起九叩首,就连上香时要与香案保持多远的距离都有讲究。
这些规矩大娘怕提前告诉我会被我抛之脑后,特意让晓薇和暖暖提前两个小时把我拽起来在我耳边念叨。
暗红搭黑毛绒边的对襟长褂套在身上,下身是件黑底织金绣龙凤纹的马面裙。
冬日的祭祀服厚重且端庄,棉卦上凤纹密绣,日月同空,水纹粼粼。
暖暖将黑色狐皮围脖系在我颈上,见我听的昏昏沉沉有点不放心的小声问我:“月月姐,你能应付的来吗?要不然,我等会儿靠近你,偷偷在你耳边提醒你?我记性好!”
我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任由暖暖把一串掐丝宫灯金耳坠挂在我的耳垂上,起来得早了脑子一时半会儿也清醒不了:“啊?没事,我听着呢。”
大部分都是古礼,好巧,我上上辈子出生皇家自幼就学习过。
现在苏家的这些祭祀礼仪对我来说已经算是极简般祭祖大礼了,应付是肯定应付得过来……
只要,我不心血来潮,当场撂挑子不干就成!
头发也梳成一个待嫁女孩的可爱发髻,戴上一双淡黄蝶贝海棠缀珍珠的掩鬓,脑袋上还插了两支古朴的翡翠凤仙花花钗。
如水青丝散落肩后,面上略施淡妆提了提气色。
整理完我就跟着晓薇一起去了苏家祠堂。
暖暖也因为我的关系,有了第一次进入苏家家祠的机会。
我走到祠堂门口那会子,祠堂里已经依次站满了不少族老与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