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本意其实是想感叹一下禁咒法师研究这些的用心不良,引出指责魔法师的长篇大论——他们能够研究打败血族的魔法,却不让血族去打普通人,简直双标到令吸血鬼发指——没曾想夏柯翻个白眼,理所当然地回答他:“那有什么办法,要吃饭的嘛,谁让你们吸血鬼最有钱,推销魔药和炼金器材都付钱付得很豪爽的?”
要不是吸血鬼钱给的到位,他和他师父才懒得做什么烈阳魔药,有那时间多研究下龙族魔法和地精炼金术不比这有意思多了?
伯爵一噎,想想似乎确实是这个道理,不由得更加郁闷:“所以你们到底要管普通人的死活做什么?我又没要求你动手杀人,你肯定不会违反魔法联盟的协约——说真的,夏柯,只要你现在愿意回心转意,就依旧是血族的座上宾,想要多少钱都好说。”
夏柯仰头骄傲地哼一声:“不好意思,我老公比你有钱多了。”
伯爵:“……”
伯爵差点气疯。
另一边,赵淖忙着抢救裴诀,错过了这个要是他听到必然会欣喜若狂的时刻。他用力拍打着裴诀的胳膊,掐他的人中,都毫无作用,最后一咬牙,干脆拎起裴诀的衣领,凑到他耳边大声喊:“要交稿了!今天是死线,你快交稿!”
“什么!”裴诀垂死病中惊坐起,“我还没写完!”
赵淖满意地把他扶到椅子上:“醒了就好。”
晕乎乎地晃晃脑袋,先前的记忆在头痛欲裂中逐渐回拢,从小娇生惯养的裴诀哪儿受过这种罪,疼得差点哭出来,抓住赵淖的手呜呜咽咽地诉苦。
赵淖意识到裴诀似乎借着衣袖的遮挡把什么东西塞进了他的手里,于是不动声色地握住,右手一抖,将那录音笔转移到自己袖口的暗袋中:“再坚持一会儿,很快就结束了。”
他说完这话,顾不得再安慰裴诀,转身往豹尾的方向跑。
承受了伯爵毫无保留的诅咒之力,豹尾已是奄奄一息,最后绷紧的弦也在夏柯到来后断裂,如今像是只落水的小麻雀,软趴趴地瘫在地面,眼睛无神地睁着,望向与伯爵缠斗的夏柯。
赵淖本意是想把豹尾救到身边,以防他被战斗波及伤上加伤,没曾想低估了他的社恐程度,分明已经近乎昏迷的豹尾,在看到赵淖靠近时,竟重新扑腾着飞了起来,慌不择路地往外逃,然后嘭地撞在包厢的玻璃上,哧溜溜滑到地面,原地变成昏迷不醒的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