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药喝了,进去之后随时汇报他的情况,如果你自己也出现了问题,一定要立刻告诉我。”白稚将手中的两碗药交给南山,“一碗你的,一碗王妃的,你每隔三个时辰喝一次,至于你那柔弱不能自理的王妃,他的药我会亲自给你送过来,不用着急催。”
南山之前觉得白稚年纪小,不像大夫,到了这会儿,人家说什么他都跟着点头,每一个字都记死在心里,生怕漏掉任何一个有关该如何照顾他们王妃的内容。
“行了,喝了就快进去吧,这个药热着的效果最好。”
南山一想到马车内他们王妃的样子,鼻子就开始发酸,他连连点头,仰着脖子将属于自己的那碗药喝掉,又将空了的碗递给白稚,自己开始往马车上爬。
都已经上了马车,南山红着眼眶回过头,“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白稚:“你问。”
南山看着他,似乎很不解,“你为什么没有被传染。”
“这个啊。”白稚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神情有些嘚瑟,“我们清风谷的从小就试药,不能说百毒不侵,也可以说体质过人,就算会被传染,那也要一段时间以后了,现在是绝对不可能的。”
南山眼睛眨了眨,换在以前,看到这么嘚瑟的人他一定会开口嘲讽两句,可现在他完全没那个心情。
“白治小神医。”他学着他们家王妃的叫法,很正经的看着白稚,“有些话不能随便说的,上一次像你说的这么自信的还是我们王妃,他说我们不会遇见劫匪,结果话音刚落我们就被打劫了。”
白稚:“……”
这群人不是摄政王府的吗,为什么会有这么神奇的经历?
还被打劫,哪个劫匪这么大胆?
“所以还是谦虚些吧。”南山郑重的给出最后一句忠告,拿着药掀开车帘。
白稚看着钻进马车的人影,站在原地茫然了一会儿,又突然开口提醒,“喂,你给他灌药的时候注意着点,药毕竟还是烫的,别没将人病死,先将人烫死了。”
“用你说。”马车内传来南山愤怒的叫声,叫完可能又怕自己声音太大吵到他们王妃,声音又突然小了下来,“我照顾王妃那么长时间了,怎么照顾我清楚。”
白稚“哼”了一声,没太计较,转身离开继续去研究木南阜最严重的那两个病人。
马车内,南山在掀开车帘后见到他们王妃的第一眼,眼泪就开始不受控的往下掉。
他们王妃这么脆弱一个人,还这么听话,就算之前赶路累了点,可是休息休息也就好了,怎么就能染上这么一种病呢。
本来就虚弱,看看这短短一会儿给人都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王妃,您还好吗?”南山慢慢靠过去,轻轻推了推他们王妃。
顾听唯身体难受,但也只是没有力气,并不是彻底睡死了过去。
“嗯。”他回答的声音轻的不能再轻,也就是南山离得近,才能将这么轻的话听清楚。
“王妃。”南山小声抽泣,“小的扶您起来喝药。”
顾听唯现在半点力气没有,他脑子很清楚自己现在不能接触别人,南山就这么进来了,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想要开口叫人出去,张口却只能吐出南山两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