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这种语气讲话的人,只能是拉缇雅。
拖长尾音,懒懒散散。
又好危险,像吐着信子的蛇,已经摆好了攻击架势。
“你不是想知道我们要去哪吗?如果你还想继续演戏,我们的目的地就会是你的葬身之处,知道了吗?”
顾缇雅轻轻笑了笑,她俯身,咫尺距离。顾缇雅是很轻的,就算全身压下来挪尔里希也不辛苦,她内搭是一件黑色的亚麻衬衫,太薄了,她们的身体几乎紧贴,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听到心跳声。
挪尔里希耳朵里听到的明明是威胁,是狠话,但挪尔里希却只是看着她微启的嘴唇。她想,挪尔里希,扬起下巴吧。
就算……就算只是魔女的恶作剧,不这么做其实也没事,可心口为什么会因接近而泛了痛楚,像淋上蜜饯,像……被至甜至毒的巧克力淹没。
回过神来时挪尔里希才发现自己已经泡在了顾缇雅的浓郁信息素里。
车子没有开窗。
抑制转换剂大概已经过了最有效的阶段。
挪尔里希心跳很快,所以她来不及,也收不住信息素。
就连顾缇雅也没有反应过来,车内空间里已经挤满了omega和alpha交缠的信息素。
刹那间顾缇雅软在挪尔里希怀里,她听见挪尔里希的声音在颤抖,甚至差一点哭出来。
挪尔里希不解,困惑,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
是因为信息素在作祟?还是因为拉缇雅的出现触动了她心里某一根弦,让她好混乱,什么都想不清楚了。
她从来没想过是因为顾缇雅的靠近让她迟迟意识到亲吻到底意味着什么。
不是蜻蜓点水般亲一下脸颊,额头这么简单的事,也办不到只是把它当作一件任务完成似的机械寻常,更没办法像被催眠时那样,提线木偶似的熟练且擅长亲吻,那不是自己。
如果是自己的话,如果那个对象是顾缇雅的话。
首先,想要擦拭掉你落下的眼泪,它好珍贵,像宝石。
其次,要摸摸你的头发,让发丝穿过指间,慢一点,要让你放松,安心。
最后,我要捧住你的脸庞。
稍微抬起下巴吧,顾缇雅。
看着我吧,顾缇雅。
“你的眼睛,好漂亮。”
在这一刻,琥珀色如同墨水似的覆盖了顾缇雅黑色的眼眸,又很快褪去。
顾缇雅语气柔软下来,她喃喃自语:“一样……和梦里一模一样。你果然就是梦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