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便是被蛊虫噬心而死。
体内的蛊虫已经种了十三年,数年精血喂饲,早已将它养大,随时都有可能要他的命。
韩瑾秋淡淡地道:“我离教之后活得很是自在,就算命不久矣,也无怨无悔。”
沐扶霜一言不发地盯着他,旋即失笑,咬牙道:“好,好得很。”
话毕施展轻功跃上房梁,眨眼便消失不见。
待沐扶霜离去后,韩瑾秋当即乘马车前往相府。
自从得知柳柒中了昆山玉碎蛊之后,他每日都在翻阅旧籍研制解蛊之药,然而此蛊太过阴毒,纵然是他亲手所研制,也无法配出驱解此蛊的方子。
目前唯一能做的便是依据其中几味至毒之虫的阳-精调制出暂时压制其淫-性的药,将蛊发时间推迟几日,关键时刻或许能保柳柒一命,不至于肠穿肚烂而死。
他来到相府时,柳柒刚用完早膳,两人在中院的花厅会面,同时到场的还有云时卿。
韩瑾秋虽早已知悉他二人之间的关系,但当云时卿在相府出现时,他还是会有些惊诧。
云时卿解释道:“端午那晚我在沈少卿府上被沐教主所伤,幸得大人相救,这些天一直在大人府上养伤。”
韩瑾秋道:“此事亦是因韩某而起,害得云大人受伤,实非我所愿。”
“韩御史给的药颇有奇效,倒是让云某少受了许多苦。”云时卿笑了笑,又道,“云某曾猜测韩御史与沐教主有一段情史,不知是否如此?”
韩瑾秋怔了怔,无奈道:“旧日恩怨,不提也罢。”话毕取下腰间的荷包递给柳柒,“这是韩某调制的几味药丸,柳相可于月中之前服下一粒,可暂时延缓蛊毒复发的时日,必要时刻或许能派上用场。”
柳柒自入了花厅之后就没怎么开口,此刻得韩瑾秋相赠药丸,遂客客气气地接过荷包:“多谢韩御史。”
云时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韩某还有要事处理,便不叨扰了。”韩瑾秋并未发现柳柒的异样,说罢起身请辞,“柳相、云大人,告辞。”
柳柒坐在桌前略一颔首,云时卿起身送韩瑾秋走出花厅,至无人处问道:“云某心底有个疑问,还请韩御史如实相告。”
韩瑾秋道:“云大人请说。”
云时卿屏息静听片刻,确定不会有人偷听墙角后方才开口:“沐扶霜二十七年前曾来过京城,韩御史与他关系非常,是否知道此事?”
韩瑾秋诧异地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
云时卿蹙眉:“当真不知?”
韩瑾秋笑道:“韩某没有理由隐瞒。”
云时卿道:“是我唐突了,还望韩御史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