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时卿失笑,勾着他的腰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你在敷衍我。”
柳柒作势要起身,却被他箍在怀中动弹不得,感受着近在咫尺的潮热呼吸,不禁扭开了脸低声斥道:“经文墨迹还未干,你别如此浮浪。”
“此处又不是佛堂,何必避讳这些?”云时卿亲吻他的耳珠,低而沉的嗓音徐徐灌入耳内,“莫非柒郎忘了咱们曾在这张桌子上做过什么?”
柳柒呼吸一滞,心跳骤然加快。
云时卿故意敲了敲桌面,提示道,“就是这儿——你的味道全流在此处了,我擦了许久才弄干净,后来你还——”
“云时卿!”柳柒面红耳赤地打断他的话,“你真该好好抄些佛经静静心。”
云时卿笑道:“好,那下次咱们做的时候就不画画了,改抄经文。”
柳柒神色自若地推开他,起身将桌台上的经文整理妥善,无论他如何用言语撩拨都不再给予回应。
今日的除夕宴由司不忧掌勺,柳逢和陈小果给他打下手,三人在厨房里忙碌了大半日,香气一阵阵地溢在院中,引人垂涎。
朱岩把折来的红梅插入暖厅的花瓶中,再贴上剪纸流苏,年的气息扑面而来。
临近傍晚,雪势渐歇。
除夕宴已经准备妥善,众人忙着将菜肴呈上桌,陈小果从后院的梅树下挖来一坛今冬初雪时新埋的竹叶青酒,还未启封,孟大夫就迫不及待地将酒杯递了过去,司不忧笑道:“今晚还得守岁,孟大夫可别喝过头了。”
孟大夫道:“就馋这一口罢了,老朽喝酒从不贪杯。”
柳柒揶揄道:“去年除夕宴上孟大夫也是这样说的,后来晚上守岁时您却醉得不省人事了,还是柳逢把您扛回屋的。”
孟大夫顿了顿,旋即辩驳道:“京城的酒太烈,不如这竹叶青温和,老朽今年必不可能再醉!”
夕妃慈道:“干坐着委实有些无聊,听说你们这些豪门勋贵都喜爱骨牌,不如咱们今晚玩骨牌如何?”
朱岩道:“这个提议不错!”
柳逢笑道:“往年守岁都凑不出一桌玩骨牌的人,今年倒是绰绰有余。”
云时卿看向身边之人,温声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以后岁岁年年都如今日这般热闹。”
一番话毕,陈小果已经斟好了酒,他举起酒杯道:“来来来,闲话莫说,喝酒喝酒!”
杯盏互碰的清脆声响回荡在暖厅内,众人不约而同地饮尽杯中的琼浆,继而落座用膳。
屋内欢笑声不断,棠儿躺在摇篮床内蹬着腿,时不时咿呀一声以示存在。
除夕宴结束后,朱岩依照大家的喜好点茶解腻,而柳逢则回到房内取来了三十二扇象牙牌,将它们清理一通后规规整整摞在桌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