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引起了秃发树机能的叛乱,他组建了由受灾地区的百姓所形成的胡汉联军,开始对晋朝发起猛攻。
西晋那些“自幼成名”,被人点评过的猛将们领着一群服散贵族担任军官的大军去应对,胡烈,苏愉,牵弘,杨欣等封疆大吏先后惨死在了联军的手里。
司马炎很是慌乱,外戚杨骏这才想起国内还有一個猛将,就举荐了文鸯。
文鸯领兵出征,一战而大破联军主力,吓破了敌人的胆,最后受降了近二十万的胡人。
可他并没有因此而得到升迁,司马炎在用完他之后,就再次罢免了他。
再往后,贾南风发动叛乱,文鸯被诬告为谋反,被诛了三族。
可如今的文鸯,还生活在父亲的保护下,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浑身斗志昂扬,明明是那般的张狂,却又令人无法厌恶。
“当今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文鸯好奇的询问道。
说起这个,刘路可就不疼了。
“哈哈,你这里有酒吗?若是有酒,我便与你讲述!”
“有!可是刘君还能饮吗?”
“我打不过你,难道还喝不过你吗?走!”
两人勾肩搭背的离开了此处。
而在书房内,匆匆赶来的文钦坐在毌丘俭的面前,拿起书信,反复阅读了起来。
“陛下认为,这些人都会站在司马师那边来讨伐我们?可他们都是受过先皇恩德的呀”
文钦有些不敢相信。
毌丘俭很平静的说道:“若是连诸葛诞都能在私下里会见司马师,那这些人会帮助司马师,也是正常的。”
“我们麾下士卒不多,若是司马师领着中军,再有这五路外军相助我们如何取胜?”
文钦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沉思。
他原先以为,群臣苦司马师久矣,只要他们能带个头,宣告天下,讨伐司马师,定然会得到响应,号召天下大军来讨伐反贼!
可按如今的局势来看,好像我们才是反贼??
这可如何是好??
毌丘俭笑着说道:“陛下当真圣王,圣人见微以知萌,见端以知末,陛下处在深宫之中,通过一些不起眼的事情就能分析出这么多的事情来?这大概就是韩子口中的圣人吧!”
文钦白了这位大将军一眼,“大将军啊,现在不是奉承陛下的好时机,您若是想要奉承,我们先破了司马师,我跟您一同进皇宫,跟您一同奉承!”
文钦为人很直,不是很有礼貌,因此不被士大夫们所喜爱。
也只有毌丘俭这样不符合当代潮流的士大夫才会包容他。
毌丘俭忍不住笑了起来。
“仲若你怕什么呢?”
“我怕什么?我怕这五路近三十万的大军啊!”
毌丘俭摇着头,“这并不重要,司马师如今的情况又能好多少呢?他命不久矣,陛下在书信里说,他动了刀,切了肉瘤,可疼痛依旧,没有多少时日能活,急着要消灭我们。”
“你看,这就是作恶多端的报应啊。”
“如今的情况,该担心的不是我们,而是司马师我们的粮草不足,是支撑不了太久,可司马师的身体,他又坚持多久?”
“召我为太尉?有的是理由不去。”
“说我谋反,那也好,就让他出兵来讨伐吧,我们坚守不出,让城内那些大族拿出家里的粮食来,他司马师短时日内能攻破我们吗?!”
“若是他久攻不下,蜀国,吴国会视而不见吗?”
“各路大军还会继续坚持吗?”
“等他病死司马昭还能指挥的动这些军队吗?”
“仲若啊,不要理会司马师了,想办法去多弄些粮草吧,在周边收购,囤积,多积累实力,等着司马师来进攻。”
文钦有些茫然。
他迟疑着问道:“您先前才说,我们要急攻司马师,不给他喘气的机会,要尽快剿灭国贼,怎么忽然这猛攻就变成了坚守不出??”
“因为司马师快要死了啊。”
“他这病重已经很久了!我们过去不也是知道吗?”
毌丘俭摇着头,“他家素来有装病的传统,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装病来迷惑我们的呢?可如今,陛下都说了他命不久矣,那我们还急什么?囤积粮食,就跟他耗下去,要么是他病死,要么是我们粮草不足,全军崩溃就看天命在谁了。”
文钦沉默了片刻,再次问道:“倘若是我们的粮草先用完了呢?”
“那便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仲若,伱怕死吗?”
文钦仰起头来,“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