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温柔轻抚着琳琅绝美的面庞,车子沿着泰晤士河畔经过的时候,她望着远处大笨钟失了神。
程时宁把她送到学校门口,下车前,琳琅觉得不妥,转身很认真的看着他:“时宁哥而不要告诉你家里人,我在泡酒吧哦。”
程时宁怔了怔,然后笑了:“怕你爸妈知道?”
琳琅点头,“是啊,我妈特容易焦虑。”
“明知道这样,还去?”
“我是大人了。”
她说,“我有权利追求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只是我爸妈他们,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程时宁没说什么,挥挥手示意她可以下车了。
临走前琳琅又跟他确认:“时宁哥,真的不能讲哦。”
说完她就走了。
程时宁看着那一抹黑色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恍惚了好久,才驱车离开。
有电话进来,他插上蓝牙接听:“静姝。”
“时宁,你那边工作怎么样了?妈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订婚仪式还有一些细节需要你亲自定夺。”
程时宁笑,“不需要弄得那么复杂,照你喜好就行。”
静姝很认真:“不行哦,我也要表示一下对小程董的尊重。”
“行,我大概后天能回。”
就要挂电话,静姝突然叫住他:“对了时宁,这次你过去,有没有去看看琳琅。妈妈说她一个人在那边,年纪又小,你经常过去的话可以照看一下的。”
“今天晚上。”
话到了嘴边,程时宁又想起琳琅的叮嘱,他轻轻呼了口气,说:“没有时间。”
静姝比较敏感:“你说今晚什么?”
程时宁:“今晚和罗勒谈事情,忙到现在。”
“对不起,我总是无理要求。”
“没事。”
电话挂了,程时宁摘掉蓝牙扔在一边。
他没有立马回去,车子停在河边,下车倚着车身抽了好多烟,满地烟头。
他思绪很乱,脑子里过了好多好多的画面,到最后,他释然的笑了。
程时宁和许静姝订婚宴定在十月长假,最终因为赵柯病重没能如期举行。
因为周冉是他们的见证人,见证人要去医院陪护,这订婚宴就没有办法进行。
再者,赵柯是他们的干爹,干爹躺在病房里立马就要手术,他们也没有那心思只顾着自己。
订婚宴推后,静姝的奶奶不高兴了,说这不吉利,宁筱还得安慰她,“妈您就别迷信了,事出有因,哪来什么吉利不吉利的。”
琳琅好些年没回过国,这趟回来是万不得已了,爸爸那么疼她,如今就要进手术室,她怎么可以远在他乡不闻不问?
她坐最快的航班回来,走之前还在医院跟着教授上课,教授讲的射频消融就跟父亲的疾病有关,她听得往常更认真。
赵柯这次手术是预激综合征合并房颤,国内最好的教授给他做,不到一个小时就从手术室推出来了。
人挺好的,躺在床上还能跟周围的人聊天,一抬头看见了琳琅,心里好大惊喜:“琳琅!”
教授看他要起来,赶紧按住他:“你不要激动!”
琳琅赶紧上前,和护工一起推病床,“爸爸你躺着,有什么话一会儿说。”
到了病房,赵柯就高兴了。
女儿好多年没回来了,他是真希望这次回来她就不走了,虽然知道这有点不切实际。琳琅本硕连读,还有整整三年。
周冉也开心,抱着女儿好半天不撒手,一边是赵柯手术顺利,一边又是琳琅回来了,感觉好久都没有过这么高兴的事情了。
赵柯做完射频消融,腿上的针孔要压六个小时,等他睡着了,周冉给琳琅削苹果,一边和她话家常。
说到时宁和静姝的订婚仪式,她难免叹气:“好端端的订婚,被咱们家搞砸了。”
琳琅笑笑,安抚她:“话不能这么说,病者为大。”
“希望不要对时宁和静姝造成影响才好呢,这可是终身大事。”
琳琅接着安慰:“结婚才算终身大事,这个不算,再找个好日子就行。”
特话说得挺置身事外的,周冉也知道她性格就这样,好像所有人的事情都与她无关。
周冉想了想,还是温和的说她:“琳琅,你小时候,时宁和静姝很疼你的。”
琳琅似乎没什么兴趣聊这个,她问周冉:“骏骏呢?怎么爸爸手术他人不在?”
“去北城参加数学竞赛了,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