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张哲学刚刚起床,苗韵就端着水盆进来服侍他洗漱。昨夜两人聊了很久,都是些天南地北的事情,大部分时间都是张哲学在说,苗韵竖耳静听,间或插上几句问个问题。等张哲学过足了摆龙门阵的瘾头,两个人就各自回房静修,然后睡觉。
昨晚到今早,苗韵根本就没有静修,也没有怎么睡觉,一直回想着张哲学的那些话。她自小就没有怎么跟外人接触,这二十几年里活得也是谨小慎微,从来没有人一次性跟她说那么多的话,因此她对张哲学的每一句话都很感兴趣,忍不住一遍遍的回想,结果一直到到天亮才迷糊了一个时辰。
“小爷,今日您有什么安排奴婢的?”等张哲学洗漱完,苗韵就可口问道。经过昨夜的闲聊以后,苗韵似乎没有那么畏惧张哲学了,也没有先前那么容易害羞了。
张哲学把毛巾递给苗韵,说道:“这几天没什么事,上午我们去关家讨债去,这出来一趟也不容易,一路上吃穿住行的,再加上养着你们三个,小爷我的开销很大啊,你们都把我吃穷了,不去讨点债回来可怎么得了啊!”
苗韵知道张哲学是在跟她开玩笑,便捂着嘴咯咯笑道:“小爷,奴婢吃得很少啊,不会把你吃穷的吧?”
张哲学摇了摇头,叹道:“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好了,我们吃些东西,然后就去关家转转,得人钱财与人消灾,咱们还没得到钱财呢,不能就这么帮别人把灾消了,否则人家连我们的好都不念一下,那这个亏可就吃得大了。”
关家很好找,就在东城,随便找个人问一下就知道了。关家在关罗城占的面积很大,东城一半的地方都是关家的府邸。关家的府邸地势很高,从底下到关家的大门要走上百阶的台阶。
把关正给的玉牌给关家大门处的家丁看了,张哲学与苗韵二人就被带到了客厅,没等多久,关家的家主关云峰便赶了过来。
“嗯?”关云峰一进到客厅,见是两个炼气修士,心中便是不喜,他觉得两个炼气修士不值得自己亲自出迎。不过来也来了,再说人家还是赶来帮忙的,不好这么转头就走,于是笑了笑,说道:“两位久等了,关某来迟了。”
张哲学和苗韵同时躬身行礼,说道:“见过前辈。”
关云峰请二人在客位坐下,自已也在主位坐了,说道:“两位道友可是犬子邀请来的?请问是哪个宗门?”
苗韵自知身份,并没有与张哲学一起坐下,而是在他身后站了。关云峰见苗韵这个炼气八层大圆满居然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婢女,不禁有些奇怪,但也就是奇怪了一下,并没哟多问。
张哲学笑道:“的确是关兄邀请晚辈来的,晚辈是元极宗张哲学。”
关云峰笑道:“原来是元极宗的,贵宗的江宗主可好?不知江宗主几时来我关罗城?”此时有婢女献茶上来,他做了一个请茶的手势道:“贤侄喝茶。”
张哲学举手向半空抱了一下拳,说道:“江宗主已经羽化了,现在元极宗的宗主是晚辈的师父云山道长。”
“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江宗主可是筑基中阶修士啊,寿元还长,怎么就羽化了呢?”关云峰与江正坤倒是有一面之缘,那时江正坤刚刚突破到筑基中阶不久。
张哲学说道:“江宗主受他人迫害,重伤羽化,将宗主之位传给了晚辈的师父,这事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他对这个世界的消息传播速度是失望透顶了,也对这些修行人各扫门前雪的态度有了一个新的认知。且不说元极宗换了宗主之事,就是与关罗城相距不过十几万里的客山宗大变,关罗城到现在还是一无所知,这消息闭塞到了何等程度。既然客山宗的事情郭云峰不知道,张哲学也不想在这里提起了。
关云峰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是遗憾,没想到江宗主正当鼎盛之年却出此意外,实在是令人感叹。不知贵宗的云山宗主是何等修为?可曾与你一同前来?”他这个话问得实是有些唐突了,不过他现在就想多找一些修为高的人来帮关罗城脱困,便也顾不得许多了。
张哲学说道:“晚辈的师父是筑基初阶修为。”他见关云峰的眼中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心中暗暗好笑,口中却接着说道:“此次家师并没有与晚辈同来,而是让本宗的一位筑基长老与晚辈一起来的,只是本宗的这位豹长老进到关罗城以后,想在暗中调查一下那些妖兽围堵关罗城的原因,不方便来贵府,因此让晚辈先来贵府通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