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夏朝露看了眼他显得有些苍白的手,心里一痛,并未挣扎,只是期期艾艾地说,“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明天再来看你……”
“怎么,怕我找你算账,想逃了?”殷政冷冷地说。
夏朝露讷讷道:“不是……”
“说说看,你什么时候回帝都的?”
“……就几天前。”
“你忘了除夕那天我跟你说的话了?”殷政睨着她。
夏朝露眼神躲闪,“我这不是一到帝都就给你打电话了么……”
“我让你决定去哪了就告诉我,不是到了再告诉我。”
“……”夏朝露无言以对。这事是她做得不对,可她那不是忘记了么?虽说这忘记里有那么点故意逃避的成分……
“好,这事我不追究了。”看夏朝露一副羞愧内疚的模样,殷政心软了软,“我住院期间,你必须每天过来陪我。”
“啊?”
“不愿意?”
“……不,我很愿意。”
夏朝露就这样被迫签订了不平等条约。而殷政,毕竟刚醒,身体还很疲惫,支撑了这么久的谈话,精神已经无法再坚持下去,握着夏朝露的手,就这么睡了过去。
他握得很紧,夏朝露没能挣脱开,等到他睡熟了之后,才松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外面,殷政的父亲和霍逸已经不见了,他的妈妈却还等在外面。
夏朝露赶紧走了过去。
“阿姨。”
娄诗诗笑望着夏朝露,摊手道:“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好。”夏朝露无法拒绝,只能点头。
二人并未走远,来到了离医院不远的一家咖啡馆。
“夏小姐,我也就不跟你客套了,直接问我想知道的了。”娄诗诗笑道。
夏朝露忙道:“您请说!”
“我不知道阿政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大学毕业就跟他爸大吵了一架,拿着我给他的钱离家闯荡。”娄诗诗道。
夏朝露有些吃惊,“他没说过……”
娄诗诗笑道:“那我就给你详细说说。那时候他爸让他从政,他死活不肯,非要经商,两个人就大吵了一架。阿政他爸老说我慈母多败儿,可阿政毕竟是我儿子,我能不宠他吗?所以,我就给了他点钱,让他尽管去折腾。没想到,他还真混出个样来了。刚开始几年,他都不肯回家,后来我和情情不停在这两父子间周旋,才让他们父子关系缓和,你都不知道,那有多难。”
“我能想象。”夏朝露了然道。殷政那个看上去就很威严的爸,再加上殷政本来就不好的脾气,这俩人一闹,肯定是惊天动地的。
“他们父子俩这一闹啊,就好几年过去了,阿政那孩子死心眼,经商非要混出个模样来,一直忙工作,身边连个女人都没见着过。眼看他岁数大了,我就一直催他找女朋友,还安排了好几次相亲,可他偏偏一点兴趣都没有,把我给愁的啊。不骗你,我还跟情情讨论过,他是不是那个……同性恋。”曾经的担忧,在得知儿子有女朋友之后,娄诗诗已经能当做笑话说给夏朝露听了。
夏朝露抿唇矜持地笑,心想殷政这都三十岁了,他妈会那么担忧实在是太有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