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氏若不是被逼急了,也不会在娘家获罪的这当口对一个有后台的侧福晋不利。
甭管若玉是真心听话,还是假意接受,和悦该说的都说了。
翌日,和悦还是请了允礼上门,好说歹说劝了一番,替若玉以往的不懂事道歉,并再三保证若玉不会再犯。
果郡王看在和悦这个嫂子的面子上到底是给了若玉一次机会,领了她回府。
和悦叹了口气,接下来就看若玉自己了,如果一错再错,和悦也不会再管她,任由她自生自灭算了。
雍正三年的冬天来了。
银白的雪覆盖了整个紫禁城,目落之处,一片素白。
十一月,年贵妃病重,太医挤满了翊坤宫,年贵妃的病依旧毫无起色。
皇帝陪伴在年贵妃身侧,浑身的气息愈发阴冷,吓得太医们瑟瑟发抖,更加尽心为贵妃诊治。
可所有人又都知道,年贵妃本就体弱,这些年孩子一个接一个的生,早已落下了病根,前几个孩子的死更是加重了年贵妃心里的抑郁,身子愈发地弱了。
如今身体早已不堪重负,不过是等待奇迹罢了。
这一日,病了许久的年贵妃早早地起来,由宫女们服侍着穿上华丽的贵妃常服,胭脂水粉遮盖了脸上的病态,瞧着竟也如身体好时一般娇艳动人。
到底病的厉害,年贵妃还是无法下地走动,只能靠着迎枕坐在床榻上,倚着绿蕊的胳膊,喘着气,弱声道:“请皇上过来吧。”
绿蕊瞧着主子这副样子,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主子的病是愈发严重了,喝了大半个月的药也无任何好转。
这些年主子的身体早就被掏空了,眼看已是到了极限。
绿蕊心疼主子,忍着悲痛让人去请了皇上过来。
如今主子病重,皇上就算再忙,只要不是关于前线的战事,皇上还是会推掉前朝的事来探望主子的。
绿蕊多少还是有些欣慰。
虽然如今宫里盛传新晋的舒贵人正得宠,早晚要代替贵妃的地位,可绿蕊不这样认为。
皇上待主子如何,他们这些宫人瞧的清清楚楚,哪里是那刚进宫不久的舒贵人能比的?
只是主子太单纯,也太倔了,总是惹得皇上生气,却懵懂不知。
绿蕊看的着急,却也没法提醒。
很快,雍正大步流星走了进来,坐在床沿扶着年贵妃的身子,揽入怀里。
瞧着她盛装打扮的样子,雍正明显不悦:“怎的起来了?”
年氏仰头痴痴地望着皇上,抬起手抚摸上皇上含着担忧的脸,痴痴地笑了:“皇上,您是担心臣妾吗?放心,臣妾没事的,您看,臣妾这不是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