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王婆唤佳音去寻赵大夫,说是王富贵昨夜摔了一跤,伤着骨头。
佳音自然清楚王富贵伤在那里,心里偷笑磨磨蹭蹭地不肯去,秀秀也怕她又闯祸,遂放下手里的活计去请赵大夫。
一时半会赵大夫过来,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面目和善,衣履干净,佳音知道自己受鞭伤,便是这位大夫给药救治的,心里对他甚为感激,殷勤地端茶送水。
赵大夫笑眯眯地接过佳音送来的茶水,调侃道:“阿音,你如今倒懂事了。”
王婆还当佳音是操心王富贵的伤才如此殷勤,心里亦是满意。
和秀秀一起退出上房,佳音问:“这位赵大夫说话奇怪,难道从前我不懂事么?”
秀秀笑道:“你先前见谁都冷冰冰的不言不语,亏得赵大夫不和你计较,还给你赊药膏,换了别人才不搭理你。”
佳音尴尬地嘿嘿一笑,岔开话题:“赵大夫的医馆生意好么?”
“好又怎样?不挣钱也是白搭。”
佳音奇道:“却是为何?”
“去的都是街坊邻居,赵大夫心软,经不住人三言两语诉苦,欠账的多,给现钱的少,唉,赵大夫娘子去的早,没个管家主妇,一个男人拉扯两个孩子怪不容易的。”
“没人给他做媒么?”
“说了几个,都嫌他不懂经济,不会过日子。”
佳音“哦”了一声,心里不禁好笑,如今做了媒婆家的丫环,动不动就把“做媒”二字挂在嘴上,看来,自己颇有做媒婆的潜质。
王富贵伤在命根子上,被赵大夫看穿后,任王婆再三逼问,只咬紧牙关不说实话,心里却将佳音恨得死死的,赌注发誓非报仇不可。这些都是后话,且说王婆惦记着要促成张家傻儿子和李老四家四儿的婚事,送走赵大夫后,便领着佳音急忙忙又去了张家。
被张家老仆恭恭敬敬请进门,又有张家夫妇笑脸相迎,王婆甚是得意,端坐在椅子上拿捏作态喝茶,半天不吱声。
张家夫妇心急如焚,自是沉不住气,两口子眼巴巴地瞅着王婆问:“不知小儿的事,王妈妈可有下落?”
王婆作势叹口气道:“跑了几家,都没合适的,我这腿也细了,脚也疼了,好容易托人送礼寻了户人家,姑娘是不错,就是可惜娘家穷的叮当响,没什么脸面,怕你们二老不中意,我叫人辞了,慢慢另寻门当户对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