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影。”陈之祺突然开口。
“是。”
“派人去查查林佳音的相貌和谁相似。”
“是。”
陈之祺转过身,凤目炯炯如暗夜里闪烁森寒光芒的星子,令人不敢仰视:“还有,最好查清她的来历,和张家有什么关系,不得出纰漏半点。”
“是。”
这日,张书林来婚介所找佳音,被香草请进静室,见佳音正埋头做账,他凑前一看,见是些歪歪扭扭的字迹,不禁奇道:“你写的什么东西,怎么我一个字都不认得?”
佳音抬头见是他,笑道:“你来啦,请坐,我正说抽空去看望你,伤养的如何?”
张书林抬起手臂:“还行,就是裹着布不方便写字。”
佳音见他的手掌仍旧密密麻麻缠着白布,顽皮心顿起:“你别动,让我在上面留几个字作纪念。”说着,拿起笔就凑过去。
她一只手抓住张书林的手臂,头埋在他胸前,毛茸茸的碎发拂过,皂角的幽幽草香与她身上清甜的气息扑鼻而来,张书林的心蓦然一动,不禁涨红脸,却舍不得往后退让,强自凝神看她认认真真地在他手臂上写字。
佳音一笔一划写道:大恩不言谢,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阿音留念。写完后莞尔笑道:“我的字可有进步?”
张书林看后不禁失笑:“什么大恩不言谢,我可不是你的恩人。”
“当然是,你救了我的命,要不是你抓住刺客的剑,说不定我的命就没了。”
香草送茶进来刚好逮住最后一句,忙啐几口:“呸呸,小姐,你福大命大,千万莫说不吉利的话。”
“就是,童言无忌。”张书林也说。
“什么啊,你才比我大几岁就冒充大人。”佳音愀然不乐。忽而又绷不住笑意:“看看,我写的字是不是比以前像样?”
张书林仔细看看手臂上的字,点头:“嗯,是比以前写的好,勉强可以见人。”
佳音并不以为意:“毛笔字本来就难写,我能写成这样就算不错,不过你别怕,我不会告诉旁人我的老师就是你。”说完吐吐舌头,俏皮地做个鬼脸。
面前的她巧笑嫣然,一派天真娇啧而不自知,张书林的手心都冒出汗来,鼓足勇气道:“阿音,你今日可有空?”
“什么事?”
“我想,想请你去我家里坐坐……”怕佳音多心,张书林解释道:“我来婚介所找你不方便,你去学堂也不大合适,不如认个门,以后走动也方便些。”
“好啊。”佳音并未觉得不妥,捏揄道:“你来婚介所是不大方便,这里好多姑娘要我做媒呢,只可惜你不愿意。”
张书林大窘:“阿音,你莫胡说。”
他一个大男人如此害羞,佳音由不住乐道:“张书林,你也太老实了。算了,我们走吧,省的你坐不住。”
原以为张书林父母双亡,他一定在舅舅家借居,佳音还想着贸贸然拜访不大方便,出了婚介所略有犹豫:“你怎么和你舅舅说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