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音诧异:“可是先前王婆打我多少回,也不敢闹出人命,难道她就怕?”
“那不一样,姑娘是官奴,就算王婆买了您,您仍旧是官府的人,她一个市井婆子,并无任何势力,认真追究起来,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佳音点点头头,又气恼:“虐待人总是不对的罢,官府也不管管。”
春月失笑道:“金莲是武大买回去的丫头,想打想骂,谁能管得了。”
“这么说,金莲回去果真是没活路了?不行,我救人得救到底!”
说话功夫,一个丫环气喘吁吁跑过来施礼道:“姑娘,二公子来了,正在房里等着要见您。”
这厢跟着丫环回房,一进屋就见陈鞘在里面坐着,仍旧是大红袍服,风流倜傥,只是他神色却不大高兴,正训斥几个丫环:“你们一个个的长进了,问话也不说,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子?!”
一群丫环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陈鞘,这是谁得罪你了,拿丫环出气?”佳音站在门口,笑吟吟地问。
陈鞘一回头,忙道:“快过来,别站在风口上。”见佳音乜斜着眼促狭地看住他,含笑不语,他越发地不好意思,道:“好些日子没见你,快让我瞧瞧。”
佳音问:“你怎知我在这里?”
陈鞘只顾打量佳音的气色,顺口道:“原本叫月影暗中照应你,前半月我让他查另外一件事,结果你被顺天府抓去我竟不知道。”他懊恼不迭,又抱怨:“大哥既救你出来,也不告诉我,害我白白担心一场,逼着月影带人查找你的下落,竟是半点风声都得不到,要不是今早大哥亲口说出来,我还被蒙在鼓里。”
佳音忖着陈鞘这边有月影,那么,陈之祺也必然是派夜影暗中探听她的动静,不然也不会那么快就知道她被顺天府抓走。如此一想,心里便有几分别扭,敢情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兄弟二人的眼皮子底下,不是被他们监视又是什么?
佳音顿感不悦,冷声道:“如此,我倒要多谢你们惦记着我,若不然我就是将牢底坐穿,怕是也没人知道,二位好大的势力!”
听说佳音语气不对,陈鞘摸不着首尾,委屈道:“得知你在‘明安园’,我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莫非你还嫌我来迟了不成?”
“我可不敢嫌你,这次还要多谢你们相助。”佳音叹息一声,不管怎么说陈氏兄弟一片好心,总归要认他们的好。
陈鞘拉着佳音的手,翻来覆去的端详,一面咬牙:“李老头也忒狠了,非得好好和他算总账不可!”
“算了,都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佳音不动声色抽出手,岔开话题:“陈鞘,你不常来你大哥的外宅罢?你们兄弟气派大得很,好端端的一所宅子叫它空置着,也不嫌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