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和柳儿几个人面面相觑,皆露出不相信的神色。半晌,秀秀勉强笑道:“阿音,你又开玩笑……”半句话噎在喉咙里,止住,因为秀秀发现佳音绝无玩笑的意思。
佳音坚定地点点头,秀秀大惊失色:“啊,我们,我们先前还和他那样说话,还和他喝酒,这,这,他居然是皇帝!”
柳儿燕儿娟儿也慌了,抖着手,哭丧着脸:“小姐,咱们都没行过拜礼,圣上他会不会降罪啊?!”
佳音顿了顿,端起手边茶盏喝了一口茶,定住心神,道:“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昨夜还发生了一些事,我不知该怎么和你们说……陈之祺他,他要我住进宫里去,或许后半晌就会派宫车来接我。秀秀,家里的事以后就要靠你多操心了,我住进宫,怕是不能随随便便的回来。”
秀秀呆在当场,半天哆嗦着嘴唇问:“阿音,你住进宫里,是什么意思,陈……圣上他是什么意思,他和你,你们……”
“他要立我为后,我还没答应。”
饭厅内立刻鸦雀无声。
看着几个呆若石像的人,佳音暗自苦笑,道:“我自己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今天来登门拜访的人大约是听到了一些风声,这种事以后还会更多。秀秀,柳儿,燕儿,娟儿,老莫,你们要学会应付,不该说的话一句都不能说,不能随便答应人家什么,更不能收人家的东西。我住进宫里去照顾不上这边,以后万事都要靠你们自己应付,千万别授人以话柄。”
“阿音,你住进宫里,可是要当娘娘了?”秀秀回过神,问。
“不是,我只是答应陈之祺暂住宫中,或许……或许将来我和他会在一起吧。”即使到了此种地步,佳音仍旧不敢肯定,也不知为什么,她总觉事情不会顺顺当当。陈之祺是皇帝,要立一个普通市井媒婆为后,定会在朝着掀起轩然大波。太后,朝臣,昭月朝的士族观念,身份的差异,百年来的礼制教法,等等问题,都是横阻在她和陈之祺之间的天掣地壑。他们能不能跨越这重重阻隔在一起,佳音没有把握,她唯有以一身孤勇相对,但愿不负君意。
“那张先生怎么办,他对你真情真意,难道你一点都留恋,阿音,你想好了吗,你怎么对他说?”秀秀突然想起什么,脸色一变,亟亟地抓住佳音的手:“你忍心伤他的心?”
老莫亦是一脸急切,他被张书林派来照应林宅,猜也猜的到张书林对佳音的情份,一个是旧主,一个是新主,都是老莫最关切的人,他如何不急?
“我会和张书林解释。”佳音只一句,其余的不肯多说,亦不愿对旁人解释她心里的矛盾和犹豫,因为不管是谁都不能明白她对张书林的愧疚之意。
张书林的大度纵容并不代表佳音就有资格轻视他的情感,而她对张书林那份信任亲昵的感情亦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他们之间的感情几乎象手足一样,一刀砍下去,尚连着骨血,而血浓于水,根本砍不断。
“阿音,你不能进宫去,你怎么可以呢,你会后悔的!”秀秀象是被谁踩住痛脚,从椅子上跳起来,在饭厅里转圈圈。她绞着手,神色既忧虑又仓皇,满头的大汗,突然扑上前抓住佳音的肩膀:“我不能让你去,不能眼看你走入绝境!”
秀秀的激烈反应叫佳音诧异:“你是什么意思?绝境,为何我进宫就是绝境?”
秀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住佳音,张张嘴,又闭住,至而咬住下唇,猛地松开手,退后几步:“我去和张书林说,教他拦你!”说完,转身就奔出饭厅。
“嗳……”佳音没拦住她,倒也不大在意,只当是秀秀难以接受和她分离,或者又是为张书林打抱不平才做如此的举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