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的里面,放着的大瓶子,偶尔会动的,里面是,蛇,老鼠,鱼。
鱼离水不活,鼠遇水不活,蛇有水无水具能活。
蛇吃鼠,鼠食鱼,又腥又臭,熏人做呕。
本来没有进屋时并未闻到什么臭腥气,刚踏进屋半步,就闻到这种味儿了,那瓶子晃动更很,露珠眼看着它啪的一下倒在地上,里面的东西乱攀乱爬。
仿佛定身似的不会动弹,还是金风拉她出来,挡住她的身体,那些能爬的,会动的,整体的,残肢的,方才绕过去,却爬满了院子。
妇人出来,看到一地惨样,指使金风拿了瓶子,她一只一只的又抓会来。
露珠连碗也扔了,爬回树上,不再下来。
金风端了她自己煮的核桃羹,还有他才炕的灰菜饼来给她,她一想到他拿着瓶子跟着抓拿着东西,她就毫无胃口。
“别想那些了,要不你吹吹箫,我把东西放这里,你过会儿再吃。”金风劝她,也只是劝,劝完就走了。
露珠哪有心情吃东西啊,就算她知道东西很好吃,也很干净,但屋里那个瓶子,就想嘴里的苦胆,想吐。
之后,才知道,那些到底是什么。
本来只是装吃不完的鱼用的,金风在里面放了水,装了鱼。有一天一只老鼠掉进去了,却并没有被淹死,反而把鱼咬死了,而且还生了小老鼠。那蛇也是自己爬进去的,吃老鼠,也被老鼠吃。渐渐的就成了这种局面了,存了好几年了,一直这样,反倒是让人生出了留着看最后的心思。
终究露珠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依然还会觉得不舒服,索性连院子也不住了,去了果树林里,住核桃树上。
金风说这样也好,还把秋千给她拆来一架,装在了果树林里。
每天金风都会来看她,每次来都给她灰菜饼。她也会和他一起去河边,看他抓鱼,逮鸡。
那天金风抓了只刺猬,手被扎的鲜血淋漓的,吓了露珠一跳。
赶紧的帮他清洗了伤手,虎口和掌心里都是血洞,好在不深,只是皮肉伤。
那刺猬身上也全是血,露珠也把它清洗了,它身上并没有受伤,只是脚断了指头,走不好路了。
露珠心生不忍,就把它包扎了。
金风看她如此对待这只东西,就劝说:“你若想养小东西,我再给你抓只温顺的,这小东西扎人呢。”
“它就很好,”露珠摇头:“它只是不小心扎了你,你看它在我手里,刺都是软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