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儿的一声大哥,似乎将时间给凝固住了似的,不但悠然愣了,连一边的红袖和绿萝也愣了。
悠然想着,双儿口中的大哥?那岂不就是自己的夫君唐值?可是她前不久才为唐值立了冢啊。
“双儿,你做梦呢,这是曹县令,咱们县的父母官呢。”红袖拿手在双儿面前挥了挥道。
“啊,曹县令?县父母大人?”双儿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了,怯怯的确认,对于农村里长大的双儿来说,这县父母大人可是了不得的大官,这自然不会是自己的大哥了,只是这人长的跟大哥真的好象,除了比大哥瘦一点,老一点,气势冷凝一点外,其它的真有些难以分辩。
“嗯。”红袖重重点头。
双儿又悄悄打量了一眼曹县令,虽然很象,但若是自己大哥的话,怎么可能不认得自己呢,看来是认错人了,没想到这世间居然有如此相似之人。
“啊,对不起,县父母大人,小女子想念兄长,以至于认错了人,还请大人莫怪。”双儿连忙屈膝行礼,却叫那曹县令阻止了。
“这位姑娘免礼,倒是姑娘想念兄长这一份执诚之心让本县感动。”那曹县令说着,点点头,算是告辞,就提了衣摆离开了。
悠然这会儿脑袋还有些纠结,看着那曹县令离开的背影,怎么感觉着不够从容了,有一种逃离似的感觉,是她多心了吗?
“双儿,曹县令真的长的象你哥?”悠然脱口而出的问。
“嗯,大嫂难道不觉得象吗?”双儿望着悠然,有些疑惑。
悠然更纠结了,汗哪,她不认得呀,这没法解释,只是这曹县令一直给她一种微微熟悉的感觉,这时小石头伸着两条小胳膊抱着悠然的脖子,皱着眉头,打了个哈欠,显然是困了。
看着小石头皱着眉头的小样儿,熟悉感顿时又起,仔细看了看小石头,悠然大悟,难怪那日曹县令带小石头买冰糖水时,那老汉会误认是一家人,这小石头的眉目跟曹县令依稀相似,尤其是皱着眉头的时候,那种感觉眉毛要打结的样子,一个模子啊。
于是悠然觉得自己更错乱了,她居然也起了一种这曹县令莫非就是自家那便宜夫君的感觉,世界疯狂了。
洗洗睡吧,也许醒了什么感觉也没了,悠然脑袋里直打结。
于是挥着手:“今天累了一晚上,明天铺子休息一天,大家也好好休息,现在都去睡。”
小心的栓好门,悠然抱着已经在她怀里睡着的小石头回屋了。
许是太累很了,悠然居然一会儿就睡着了,最后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包黑子,怒斩陈世美,而自己居然变成了秦香莲,拖着小石头苦兮兮的。
猛然醒来,外面院子里阳光普照,似乎还听到拍门声。
悠然摇摇头,头有些昏沉,想起之前的梦,汗哪,这都是啥。
起身穿好衣服,边梳着头边去开门,扎一个马尾,然后一卷一盘,最后拿一根杈子固定,随意,简单,古人的发型并不是都如电视上看到的那么麻烦,当然,大户人家的就要讲究一些。
开了门,礼小子站在门外。悠然这才想起,今天是县学旬休日。
“嫂子,怎么今天粥铺不开门啊?”礼小子进屋问道。
“昨天睡晚了呢。”悠然道,这才开了门,同礼小子一起将门板折起。
灶头里,昨晚半夜闭的碳还着着,那粥还有些热着,悠然用烧火棍拨开碳上的碳灰,放了几小段干柴,一会儿,就窜起了火苗。
“唐家弟妹,两碗白粥,一碟子酱瓜,一碟泡豆角,再来十个红薯饼。”店外,牛大带着一个汉子进来。
礼小子忙招呼着客人坐。
悠然从后面厨房伸了个脑袋出来,冲着那牛大道:“牛大哥今儿个早啊,这要出门啊?先坐一下,粥马上就好。”
“是啊,这不,老太妃生辰就到了,这来往的人可比过去多了不少,虽说许多富贵人家都是自己驾马车,但谁家没几个破落亲戚呢,王府的马车也忙不过来啊,今天我们东家就接了王府的差事,去曹县为老太妃接几个故旧,这吃完就要起程了。”那牛大道。
“那是,老太妃的生辰,咱清水县也热闹热闹。”悠然应和了句,这时灶上的粥已经咕嘟咕嘟了起来。于是悠然忙退了火,然后舀了粥。
双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这时上前接过粥就送了出去。
红薯饼是昨晚的,悠然便下锅炸,炸的金黄橙红的,这饼子蒸是一个味道,炸又是一个味道,悠然又用一个小碟子装了点甜酱汁,这样吃起来更又脆又软。
将红薯饼端上桌,这时,陆陆续续的,吃粥的人多了起来,三人就忙的团团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