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与他多言,挺胸而出。那些小妾和婢女,跟在我的身后,相继走出寝殿。殿外,一些宫中侍卫押着晏府里的男仆杂役,等在那里。
两行人,合于一处,浩浩荡荡的奔往校场。
我走在最前面,挺胸抬头,迈着向被认为很是优雅的步调。越是这个时候,我越不能失了身份。维持着我端庄优雅的形象。内心里,却已经黯然发冷。
校场越来越近,校场里旌旗飞舞。黑压压一大片,全是墨绿色军服的御林军。一向被视为皇家护守军的御林军,此时却倒戈相向,世事无常,谁能料及!
我站在廊檐下,望着校场里齐整的队列,在一片静默而萧杀之气十足的氛围里,数千上万双眼睛盯着我。这一刻,我意然出奇的平静下来。
恰好一阵冷风袭过,身上衣袂飘飞。飞扬起的衣角,遮挡了我的眼睛。眼前,尽是飘飞起来的纯然的白。白的干脆,白的刺目。
我绝少去穿纯白的衣衫,只因不喜那清冷的色泽。不知为何,在临行前的一刹那,脑海中所显现的尽是这样的纯白。
于是,我要求云天炽寻及宫中,找来这一袭白衫着身。在他惊艳的目光里,无比从容的从他面前走过。
风,吹的越发狂肆。束好的发,从额前滑出几缕。随着飞扬起的衣角,凌乱的在我眼前飞舞。
云天炽行至我的身旁,冲着校场里扬声喊道:“晏非,你且出来看看,这上面的站着的人都是谁?”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校场里黑压压,排列整齐的军队,突然从中间向两边现出一条通道来。
一匹黑色骏马,由着远处,踏步而来。
马上之人,头顶青鸢盔,身披青胄甲。眉飞入鬓,凤目狭长,阴柔俊美不似凡人,倒似妖孽一般。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我的丈夫,晏非。
眼见他催马缓策而前,身后一众小妾,有的忍不住开始嘀哭叫喊,声声哀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