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执聿给自己的水加完冰,喝了一口,看到方时恩还尾巴虫一样跟自己,看起来好像对这个包是真心喜爱,但是方时恩每次对苏执聿做索取的时候,表现得都很喜欢,但是他的喜欢劲是很短暂的,就像他存不住东西的大脑停留了一段时间,又很快被清理,那些腻了的东西他都会丢到床底一个他贴了满钻的金属盒子里,再也不看一眼。
苏执聿将链接图发给之前接待过他的sales,得到这款目前没货,至少要等待一个月以后才有望拿到的消息。
“如果你一个月后还没有被开除,顺利转正以后,再来和我商量这件事。”苏执聿到最后这样讲。
“不买就不买!”
不近人情的苏执聿对于方时恩想要购买这款包的条条理由视若无睹,可能是因为被苏执聿的冷淡态度惹恼,加上内心知道自己目前在滋美鑫店里表现确实算不上良好,两天前刚烤焦了一盘菠萝包的方时恩恼羞成怒,最后放下这一句后,转身回了卧室关上了门。
苏执聿对他这样使无聊的小性子的把戏已经习以为常,不为所动的将水慢条斯理地喝完,又放回桌面。
然而没有等到一个月以后,苏执聿下班回来的时刻,就看到方时恩手里已经拿到了那款斜挎包,愣然一瞬后,看清楚方时恩另一只手上的拿的是一把剪刀。
方时恩穿着裤衩,上面穿着一件睡衣短袖,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清理包上的线头。
只是一个月的时间,方时恩就已经等不及了,他买了一个假包。
方时恩总是这样,想要什么就要立马得到,很多次以为自己耍无赖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却总是不愿意付出,也不愿等待。
虽然胸无大志,但是想要什么,却总是急于求成。
“我自己买了,不需要你帮我买了!”
方时恩这时候看到苏执聿进来,两人视线撞上,他还抿着嘴,对着苏执聿喉咙里发出来一声轻哼,好像对苏执聿很不满,也表示不会再哀求苏执聿。
“随便你。”苏执聿很无所谓,好像对方时恩自导自演的一些有骨气的戏码,是很不屑给予目光。
方时恩总是这样,无论满足他多少次愿望,只要有一次碰壁,愿望完不成,他就会很白眼狼地对苏执聿使这些无聊的小把戏,小性子。
“本来也没有答应一定给你买。”
深知方时恩这样恶劣脾性的苏执聿在这样的时刻总会表现得很不谦让,避免方时恩愈演愈烈的任性。
方时恩用手机放大图片,对比和自己a货的细节,感觉看不出什么大差别,第二日便总算是如愿以偿地背上明星时尚达人同款斜挎背包去上班了。
今年已经快过了一半,从下半年起,苏执聿出差的次数开始增加,胡跃春频频携苏执聿去外地的分公司视察,这导致苏执聿比之前要忙碌很多。
好在两年里方时恩病情稳定,现在有自己的工作,又有自己的朋友,不会像两年前那样,好像离开苏执聿就没有办法活,让苏执聿脱不开身。
这次短期的两天差回来,苏执聿在创谊科技的公司会议上发完言,ceo在下面脸色铁青地鼓着掌,苏执聿淡淡微笑,在两人目光相撞的时候,点头示意。
会议结束,苏执聿掏出来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的手机。
看到方时恩发来的消息“我生病了,你快回来。”
苏执聿两天前离开的时候方时恩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生病,苏执聿蹙眉回复过去:“你怎么了?”
方时恩很快回复一个大哭的表情,“我咪咪好痛。”
“什么?”苏执聿一时间没看明白。
方时恩说:“给你看。”
苏执聿瞬间意识到什么,他立即回复:“别拍!”
但是还是晚了一步,方时恩发来一张图,像是一张白面团子上点了一颗樱桃的照片,苏执聿消息发过去后,方时恩立即又将图片撤回了。
苏执聿今日按时下班,回到家里后,看到方时恩已经在卧室里哭得昏天黑地。
方时恩睡衣领子敞开着,苏执聿看到他身上两天前他留下来的斑驳痕迹还没有消退,苏执聿不得不承认,因为两天前恰逢周末,想到方时恩第二天可以休息,而自己出差归期未定,于是那天晚上确实有点儿失了轻重。
“给我看看,别捂了。”苏执聿伸手去想要将方时恩拽起来。
方时恩一张脸已经哭花,他看到苏执聿靠近过来,羞恼的同时又感到恐惧,他尖叫着在苏执聿靠近过来时,疯狂地乱蹬,手掌也乱挥:“都是你!都是你!我说了不要咬!不要咬!你为什么非要咬!”
方时恩情绪很崩溃:“现在好啦,你满意啦,我现在不男不女……”
“我说了,让我看看怎么回事。”
苏执聿被方时恩吵得头痛欲裂,伸手想要去抓住他的手腕,却被方时恩不断挥舞的手指划到了脸颊上,苏执聿脸颊上微微刺痛,再抬手捧,手指上沾着了一点血丝。
五分钟后,苏执聿坐在床头,用湿毛巾擦了自己脸上的一道口子。
不小心抓了苏执聿脸的方时恩这时候因为手指尖碰到苏执聿的时候也有所察觉,哭泣的声音终于小了点,从床上坐了起来。
苏执聿一边面无表情地将手里的湿毛巾放下,转头看向方时恩的胸前,看了两眼过后,苏执聿从床上起身,走到卧室卫生间前扶了一把门,冷水洗脸后走出来,看起来已经冷静了下来。
“我们现在去医院,让医生看看。”
方时恩内心上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羞耻的病症,捂着胸脯倒在床上,以泪洗面:“我不要去。”
方时恩是这样的讳疾忌医,饶是苏执聿自认为自己在家庭中占据着绝对的主导地位,拥有绝对的话语权,这时候在这件事上就算对自己身为罪魁祸首的身份感到可疑,却也是无法做到和之前那样态度冷硬和果决。
如此,只能苏执聿将症状描述给熟悉的医生朋友,托人询问诊断后,独自出门去药房买来消炎止痛的药膏。
方时恩这时候坐在床上,睡衣纽扣解开,衣服敞开,苏执聿半蹲在地上将药小心翼翼涂抹到方时恩的咪咪头上,然后又怕方时恩被被褥和衣物磨到,最后又用创可贴帮助帮方时恩交叉贴住。
方时恩脸色红彤彤,胸口还剧烈起伏着,情绪还没有平复。
这时候看到苏执聿帮自己往咪咪头上贴创可贴,抬手去拍打苏执聿的手:“丑死啦!我不要!”
苏执聿几乎欲发火:“那你夜里疼不要怪我!”
话音落下,方时恩又开始用超大颗眼泪砸苏执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