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酸又无奈。
“既已看清是孽缘,你为何不屠我?到底为什么还要继续喜欢我?”
“.......”他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又一下,蜻蜓点水,孜孜不倦。间隙说,“你相信命运,便将它当做命运好了,不要再去问,为什么.....”
“可是!”
他将她脑袋一摁,摁在自己胸前。“嘘……”
邵梵手紧箍她单薄肩背,闭起眼沉沉呼吸,汲取她身上令人沉醉的香气。
因为她的身世,王献跟他现在,都不太能杀得了她。
他此时将她放在了自己身边,也是在行一条冒险的路子,遂复叹一句:“言多必失,不要再问。”
邵梵展现出难得的一种温柔。
但赵令悦却并未就此回抱他。
且她一脸一撇、一挣,竟看见门口站着个糊影。
当下将他猛然一推,羞怒冲上头颅:“有人!”
邵梵应言放开她。
一转身,见是宋兮。
邵梵清了清嗓子,佯咳两声,“你来干什么?”
“那个,那个,我按你之前交代的,给姑娘找了个铺盖,我才来一会儿,呃呃呃,不是,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啊。”
宋兮阖上惊掉了的下巴,应言地抹了几下眼,恨不能装瞎。
被子又不能不送,他只好提着手上一卷铺盖冲进来放下,贴墙摸着要走。
赵令悦抬手也将邵梵一道推出了门,丢了一句,“乱臣贼子!”明斥他没有避讳规矩。
随即两手哐当将门板拍上,让宋兮跟邵梵全吃了一鼻子闭门灰。
宋兮的一张脸,给憋笑憋得通红。
他抽出怀中信纸,一把塞到邵梵手上,“郎将,要不明天还是您陪她去请周匕吧?我那边抓到了几个重要人物,还没来得及审呢。”
说完也怕被他打,脚底抹油地跑了远去。
邵梵在她的门前仰着面,眼中半暗的高空已挂出一轮清白的明月,他展平信纸,是赵光按他之意写的求请书,而周匕,就住在离洛南关这个海岸不远的大雁山中。
过去,须得坐船。
赵令悦的月俸是跟着军中一同领。一月只有一千钱,多了没有。
她从前都只会用这种缗钱一吊串起来的铜钱跟兄弟姐妹玩些簸钱的游戏,家里常放的是些银锭子、金锭子,出门逛集市,也根本不必带荷包,由雅翠她们结账,又或者是阿兄解决,官家赊付。
她的吃穿从来不是自己去负责,也就对“钱”未有多少认识。
现在却觉得,挣钱很难,钱不够花。
次日去找周匕之前,她想要用自己的工薪,上街一趟去采买。